请君入瓮(1 / 3)

司青听得心里的复仇之火又窜上不少,但是对眼前这个人,却少了几分敌意。

祁寒自嘲地笑道:“不过也是,以我这样羸弱的身体,的确没办法肩负起整个千鸟剑庄。这寒毒实在是诡异,发作起来五脏六腑都钻心地痛,有时频繁肆虐,有时又偶尔才发作一次,毫无规律可言。”

司青轻轻握了握手中的羽毛耳饰,把它还给了祁寒,“这寒毒确实挺邪门的,这小东西能帮到你也是好事。”

“对了,祝姑娘的身上似乎有什么可以镇住我的寒毒,而且……比这个耳饰厉害多了,”祁寒垂眸接过羽毛耳饰,长长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波光,“触碰祝姑娘的时候,我感觉到,全身的经络都充满了温热,这种感觉……真的久违了。”

“??!”

祁寒这话怎么说得让她浑身发毛啊?

祁寒轻抿了一口香茗,自言自语道:“我在吃喝上碰不得热食,稍稍炎热一些的地方也去不得,只要温度稍微高一些,寒毒就会让我承受钻心之痛,所以,我已经很久没感受到热是什么感觉了。”

说着,祁寒眸子转向司青,眼底闪烁着水亮亮的光泽,像一汪纯净的泉眼。

“可是,祝姑娘简直就像有魔力似的,祝姑娘救我的时候,我觉得全身都热络了,甚至觉得很烫,好像被火焰包裹住似的……祝姑娘,你的身上到底是什么压制了我的寒毒呢?”

司青眼神往旁边一侧,心中腹诽道:

本来不是我要从祁寒嘴里套话的吗?

这下怎么变成祁寒抛出问题了?

司青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契约了紫金狐,所以体内拥有了十分之一强度的狐火!

“我也不知道,”司青敷衍道,“说不定别人也可以压制你的寒毒呢?下次你可以去试试抱其他人。”

司青此言一出,祁寒明显一滞。

“在下没有抱过其他人,只抱过祝姑娘你……一人。”

祁寒低下头,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粉红,“况且我体内的寒毒会伤到别人,我不可能再去碰其他人了,祝姑娘你……是我唯一可以触碰的人。”

司青整个人都石化了。

尼玛!!

气氛怎么变得那么奇怪!!

被仇人说“你是我唯一可以触碰的人”,简直诡异到家了!!!

就在司青头脑风暴之时,一只滚圆的不明物体从树上重重摔了下来,正好砸在茶桌上,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响!

“砰!!!!”

一阵雪尘顿时升腾起来!

茶杯翻倒,茶水四溅!!

一只肥鸟躺在茶案上,捂着屁股咕叽咕叽地哀嚎着。

司青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这只肥鸟从哪里冒出来的?!

它身上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衣服,脖子处一圈白色的绒球,肥肉被裹在衣服里,看起来像一坨蓝色肉球。

一想到狐狸说这只肥鸟是鹤族尊上,司青就忍不住眼角抽搐。

“主人!茶水烫!雪羽疼!”肥鸟泪汪汪地扑腾着。

祁寒不紧不慢地从袖子里取出一方冰丝帕,边给它擦身子边说:“你在树上偷听多久了?”

肥鸟心虚地看了一眼司青,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脯说:

“雪羽什么也没听到!主人和坏女……祝姑娘说的话一句都没有听到!”

“哦?那你怎么知道她姓祝?”祁寒眼底涌上了笑意。

“我……”雪羽愣在原地,眼神开始四处乱瞟。

祁寒温柔地替小胖子整理好衣服,然后把它放在了肩膀上。

“让祝姑娘见笑了,这是我的灵宠,叫雪羽。”

胖鸟雄邹邹气昂昂地站在祁寒左肩上,补充道:“是‘天上白鹤落一羽,地上白雪厚一寸’的那个雪羽哦!”

司青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胖鸟是和郢齐名的神兽……

堂堂鹤族尊上,感觉跟个笨蛋小孩一样!

难道实力被削弱过,智力也会一起降低?

想到郢也是这副幼稚的样子,司青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矛盾。

“我和祝姑娘还有事商讨,你先回避。”祁寒点了点雪羽的小脑袋,雪羽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展翅飞走了。

商讨?

不是说聊天吗?

司青的心中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祁寒摸了摸耳骨上的羽毛耳饰,真挚地说:“祝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

一事相求?!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作为屠我全宗之人的后代,我没当场毙了你已经是我宅心仁厚了,现在还要我帮你的忙?!

这一时间,血流成河、血战八方等凶残的词汇纷纷出现在司青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