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型期(1 / 2)

作为一个法师,有一定永葆青春的机会,即渡过“法师定型期”。但这一机会的到来有一个塞翁失马式的前提:法师本人必须要陷入人生的大低谷,无论是情场失意还是官场失意亦或是武场失意又或者是亲人离世等等……只要法师本人身上的“向生力”消失的够多,那么就会陷入法师定型期,为期七日的定型期内,法力会完全消失无法动用,而在定型期结束后,法力值会得到恢复,法师本人则会在未来的所有时间内都保持此时此刻的长相,不会成长也不会变老,但是死亡仍旧会如期而至。

唐国法师不多,经历过定型期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原因很简单:法师原本就是天之骄子,哪来的那么多烦心事?多半是顺风顺水的就过了一生。定型期不仅不是什么好事,更像是一种低谷期的章戳。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个法师曾陷入过精神困境。

而莲溪的定型期到了,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莲溪叹了一口气,“既然是定型期,那么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至于别的,我本来就不想长大。”这句话说出口,莲溪自己也哽住了。安临在一旁附和,但两人话中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就没人知道了。

舒画养了二十多只鸟儿,有笼养的也有放养的,她在每月三日赶集日挑着鸟儿们去青城县卖,平时就待在林中喂养鸟儿,打理菜园。莲溪现在已经得知自己的法力在一周后恢复,届时身上的伤也可以快速调养好,于是愈发懒散。一开始被她抓住信笺的鸽子已经不知何时飞离,莲溪百无聊赖,隔着窗户逗鸟儿说话,对着鹦鹉,她学起布谷鸟的叫声:“布谷~布谷~”一只通体洁白的白子玄凤对莲溪十分好奇,莲溪说什么它就学什么,比在舒画手下还要听话,虽然还有些口齿不清。在竹林待的一周就这样无波无澜的过去了,第七日,莲溪打坐了一整天,夜幕降临之前,她与舒画告别,那只白子玄凤在拼命地撞笼子,发出尖锐鸣叫声,舒画让莲溪把玄凤带上,莲溪拒绝了,她担心自己照顾不好它,最后和玄凤说了一遍又一遍“再见”,才让鸟儿安静了下来,不过看起来没事没精神。

华贤庭那边的情况则有几分微妙。他院内的几个女人都是烟花柳巷的女子,他的父亲得知此事以后将他痛打一顿,几乎让他下不了床——并非是觉得他行径荒唐,而是责怪他不知爱惜自己,冒着染上花柳病的风险作乐,即使是要寻乐,也应该去找良家姑娘。华贤庭反正是不觉得自己有多金贵,对于他爸这副视女子为玩物的想法嗤之以鼻,他要的也只是和那些饱经人事的姑娘们一起享受,共同忘却这世间的一切罢了。

门外小厮来报:“二掌门,门口来了两个陌生人,自称是您的友人,其中一个是戴着面纱的金发姑娘,另一个是个高大的男人,二人都没什么能显示身份的东西。”

大约是莲溪来了。华贤庭示意小厮退下,随后立刻喊来侍女:“来人替我梳妆!”

华贤庭年纪不大,堪堪三十五岁,抛开陈腐麻木的精神状态,他正处在风华正茂的年纪。这个年纪对于同龄人来说可谓是青年才俊,对于口无遮拦的莲溪而言,则是不折不扣的“老人家”,莲溪每一次见面都会讥讽他长得和他想的一样老,甚至会细致到他的面部细纹。面对青春年少的莲溪,华贤庭总会气急败坏,什么难题的话都回敬,但往往还是败下阵来。

所以这一次见面之前,他很早就想过了,要把自己打扮的看起来年轻一些。

莲溪与安临在华贤庭外院的庭内一杯接一杯的喝茶。自从上次意味法发生以后,他们再未平等交流,即使是坐下喝茶,安临也需要莲溪三令五申才敢坐下,这让莲溪气压更低。华某人又迟迟不来,莲溪灌了一肚子水,最终忍无可忍砰的一声拍案而起,拔剑就要去找姓华的,华贤庭也就在这一刻不知从哪里瞬移而来,一屁股坐在庭内的空石凳上:“哟哟哟,大小姐这是要赶去哪里杀人?”

莲溪对他怒目而视,正要骂他睁眼说瞎话,却忽然有了新发现,她眯起一只眼睛仔细观察了一番,恶意满满的笑道:“老来俏?”

华贤庭一口茶水喷到地上,莲溪嫌弃的跳到两米开外,持续发力:“你是不是以为你的哪个小情人来拜访?脸涂这么白干什么?”

华贤庭充耳不闻,收拾好了自己,和安临礼貌的寒暄了一下,随后才回怼莲溪:“倚小卖小,真当我不敢揍你呢。”

两人又你来我往的过了几招,随后才开始商谈正事。

最终华贤庭敲定:“既然仁宗的意思是公开合作,那么就挑一个正式场合公开宣布。碰巧我的生辰宴快到了,就安排在这次宴会上吧。”

安临同门派内其他人谈论合作具体事宜去了,莲溪和华贤庭则对着棋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二人都是臭棋篓子,实力倒是旗鼓相当。

“双炮将军啊华老。”莲溪愉快地说道。

华贤庭不屑:“入门级的战术而已。”

“那对付你个老人家也是绰绰有余了。”

华贤庭不痛不痒的回复:“你仗着年纪小就不尊重老年人,以后你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