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1 / 2)

这烟霞镇居然还有姓焦的人家?

倒是稀奇了,北地大姓也会来此偏僻之地。

“这焦家可是制作焰火的名家?”

老板摆摆手,只说那是早前的旧事了,“多少年不见他家做焰火生意了,”老板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总之不下八年,自从焦长风过世,他家就没有做焰火的人了,就剩个弟弟焦长云,估摸着是把那些旧年的存货给卖出去了。”

“嘿!他也是个苦命的,听说媳妇跟人跑了,又是天生短了一只手,啧啧啧……”老板说起这话,不由得一阵唏嘘。

“倒是个可怜人,”映棠惋惜道:“也不知他家还有没有存货,这能在水中燃放的焰火倒是未曾见过,可惜了。”

言罢又佯装着连连叹息,抬手打理帷帽帘子,望向韩霁,特特掀开一角瞥他,“兄长可曾见过。”

韩霁自然要配合,忙说:“未曾,妹妹若想要,兄长便去焦家问问。”

纵然是当街认亲,韩霁倒也接的快,没有露出破绽,映棠问他见过没有,实际就是要他引出去焦家的话题,好趁此打探焦家所在。

老板一心只图聊闲话,听他二人这么说,当下充起了热心老乡指起路来,“就在东街,门口有棵老梨树,二位可以去问问。”

也算不枉费一番功夫,映棠忙向老板道了谢,拉着韩霁离开。

虽然不敢确认周遭是否无人留意,但因先前在陆县被人跟踪,映棠总是不太放心。

方才被隔壁小摊掉落的焰火惊动,忽然想到,之前能借茶包运盐,如今必然也能借焰火运盐,焰火节一过,势必有大量订单过来,届时混杂其中运出。

盐包可查,但焰火却不能,一旦拆开便作废了,断人生计恐引民怨。

况且,其中还有一批贡品。

这一点,韩霁或许早就想到了,只是摸不准人。

映棠晓得事情轻重,待远离那摊子便同韩霁去糕饼摊子报信。

查探的事交给迟沂手下去办最为妥帖,天黑趁夜摸进去,只消弄清楚焦长云是否有参与焰火节夺榜的准备。

天色已晚,集会上的行人越发多了起来,韩霁事务繁忙,映棠实在不忍心再多加打扰,将包好的小焰火接过来抱入怀中,低声催促道:“我先回客店,大人快些去吧!”

她赶着离开,生怕耽误了大事。

韩霁正同手下商量着布局,加之周边人声喧闹,并未听到映棠说话。

但他这人一心二用,眼角余光时刻留意着身边人,加上手里一空,只是不好直接追着人离开,就借着问糕点价格的空挡,让另外一个手下跟在后头护送映棠。

“跟上去,将她送回客店。”

这边紧锣密鼓的开始查探,摊上的人不能挪动,只能去找迟沂调配其他人。

等到映棠加快步子回了客店,又叮嘱陆鹤他们看住院门,两边几乎是同时展开布置。

韩霁等人一夜未归,客店中人皆不敢松气。

夜里醒了几回,映棠睡不大安稳,便干脆起床去厨房收拾东西,准备起糕饼制作的材料,又做了醒神的茶饮给轮值的人送去。

院子里有一坛上了年份的腌菜,味道隐约散出来了,一直搁置在外台楼梯下,映棠闲来无事就把它挪了出来,准备开了做菜。

等到天终于大亮了,后院终于有人敲了门,是派来拿餐食的方元。

因人手都分派去各处蹲守,每顿饭都需要悄摸送过去。

一大包袱馒头装好,方元连腌菜都没拿就匆匆忙跑了,估计是怕吃腌菜的味儿让人闻出来,暴露了位置。

映棠收拾好腌菜,赶在中午过后将糕点做出来,今日做的格外多,里头夹了带肉的酥饼,是给驻守在集会的官爷们补充体力,好为晚上的一场硬仗做准备。

之后映棠便吩咐封锁后院大门,早早熄灯,前堂和后院守住,免得院中那批盐被趁机劫走。

入夜时分。

焰火节正式开场,集会中灯火通明,人影绰绰,焰火台边聚集着众多参与夺榜的制焰名手,除了几家参与争夺贡品之位,余下只参评节礼。

贡品要进献皇室,自然不能过于小巧,运送的板车依次停靠在高台右侧,用红布严密遮拦,生怕提前泄露。

等节礼评选出前三甲,贡品的评选才会开始。

百姓们等了一阵,也都想见识见识贡品的威力。

节礼评选出的三甲已然是超出预期,三家的马车都被围住问货,趁着势头尽数售空。

等到前排人群发出一阵惊呼,众人回过神来,才发现李家已经率先揭开了红布绸子,将参评的焰火露了出来。

一座小丘莲纹炮。

样式要比往年他家做的还要大。

随之各家一一揭露,其中位于最里侧的焦长云因身有残疾慢了一步,才缓缓拉开红包。

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