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离开前，他看着任远舟怀里的相框，那上面的裴晏笑容灿烂，竟然有几分刺眼。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即使黎姜从来没有属于过他，但他也彻底地失去了黎姜了。

所以在任远舟被割喉后，他看到黎姜眼中流露出的心疼，心中只剩下唯一的念头。

帮她一次吧，就当是偿还自己曾经欠下的债。

黎姜手中的一支烟燃尽，她仔细地用纸巾包好烟头和烟灰，塞到裴昱怀里：“去把窗户打开，散散味。待会儿把纸团带出去扔了，别让任远舟发现我点了烟。”

裴昱将纸团在手里捏紧，苦笑了一声：“你不恨我吗？”

他原本以为黎姜会无比地痛恨他，但是让他没有预想到的是，黎姜自始至终表现出的不以为意，才更让他觉得难以接受。

黎姜只是淡淡道：“凡事总不是只有正反黑白，人性也如此，总要有点阴暗和裂缝。骗我的人不止你一个，你也不是最对不起我的人，谈不上恨这么大的字眼。”

她顶多只是有点埋怨，但是还没到无法接受的地步，毕竟她自己面对裴昱，也远远做不到问心无愧。

只有幼稚的小孩子才会要求百分之百的忠诚，她早已经过了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了。

除了裴昱之外，她身边其他的人，难道对她都没有隐瞒没有欺骗吗？不管是贺洵和周齐胤，还是解渊和叶澄，甚至是霍思明，多多少少总有些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

既然不愿意告诉她，那她也没有必要非要去刨根问底。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也未必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