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以身相许吧(2 / 3)

不料刚一起身就被阮月摁回到床上。

“你还是歇着吧,哪有让病号亲自去办手续的。”阮月眼疾手快地抢过祝辛夷的小包,然后转头给了安珩一个礼貌的微笑,顺手临走床头桌上香味扑鼻的乳鸽打包好带走。

“乳、乳鸽……”祝辛夷伸出颤抖的手。

“我忘了,辛夷有外伤不能吃热性的,乳鸽我先拿回去了啊,你们聊,你们聊……”

阮月说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关上门之前不忘顺便带走围观的护士姐姐们。

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安珩侧身对着她,把袋子里叠放的保温盒取出,依次摆好后打开盖子,盛出一份还温热的鸡蛋肠粉,回到病床前坐下。

祝辛夷余光瞥见他右手手指骨节处的擦伤,想着大概真的去打架了吧。

她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碗,默默地伸出手。

怎么这么巧,她正想着这口呢。

“我和许恬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安珩低着头,耐心地用筷子翻着肠粉,“许恬,她是我妹妹。”

祝辛夷愣了一下,心口一阵抽痛,抽回了手。

她从没想过他们竟是血亲。

她更没想过,安珩会专门来一趟,把这些话说给她听。

又或许,这些话都是石头说的。

她耷拉着脑袋,双手捏着被角,很小声地解释:“那个,其实我当时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不过是,比较关心许恬的状况。”

安珩点点头,又把碗放在了床头桌上。

祝辛夷目光追着肠粉的香气,咽了下口水。

“我还以为你会在心里骂我一万遍,会骂我为什么总是忽近忽远,骂我是渣男。”

“我才没有……”祝辛夷心虚地偏过头去。

该死,怎么连这都被他猜中了。

“没有吗。”他笑了,可是抬眼对上她的目光时,祝辛夷反而躲开了。

“看来是我猜错了。”安珩看着她时目光闪动,带着千丝万缕的情愫,直入她的心间,“可是昨天有人跟我说,我耽误了一个女孩十年的青春,我应该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祝辛夷脑袋炸裂。

这话明明是昨天晚上她亲口跟石头说的。

好家伙,他们果然去打架了,还把她暗恋人家那么多年的事情捅了出去。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

谁知安珩继续道:“也不知道现在来还,算不算晚。”

这一瞬间,她仿佛电流穿过身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等待全身的血液向四肢回流。

可是,这算是……表白?

她的心此时已经炸成了烟花。

“这么草……不是,这么突然吗?”

“突然吗?”安珩沉声道,“不突然吧,我想了一个晚上。”

祝辛夷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一个晚上还不算草率吗,毕竟我酝酿了十……”

话音未落,她自己先捂住嘴巴,惊恐地看着他。

该死,她脑子被驴踢了吗?就这么把自己暗恋人家好多年的事情说出来?

口无遮拦也得有个度吧?

“十一年。”他垂眸笑着点点头,“我也酝酿了十一年,要怎么跟喜欢的女孩表白。”

她嘴巴微张,卡顿在那里,脑子里的思绪已经乱成了死结。

“我,那个我其实……我我我本来我……”

“我一直以为,你会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的,并且会一直喜欢下去。很抱歉十一年前的不告而别,”安珩把心里想了很多遍的话缓缓说出来,在祝辛夷惊愕的眼神中,笑道,“这次还是我主动一点吧,我不会半途而废的。”

祝辛夷直直地看着他,以为自己真的被撞伤了脑袋,要么就是这一切都还在梦中。

而下一秒,祝辛夷就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面前的男人,慢慢抬起双臂,用最温柔的方式,小心翼翼地将她环在怀中,怕她抗拒,又舍不得放开。

她不敢动,呼吸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会错了意,放手离开。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外界的纷扰在此处凝滞。

人体学有种说法,如果长时间盯着一个人的眼睛看,就可以看到爱。但是此时此刻的祝辛夷对于爱情更直观的感受,是她那颗一瞬间被紧紧攥住,然后慢慢放松回温的心。

剧烈的心跳敲击着胸口,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而让她更惊讶的是,将她拥入怀中的安珩的心跳,竟然也如此之快。

安珩的本意,是想在下一次离开前解开她心中的误会,但他的心却不可控制地想要立刻向她表明心迹,他害怕她会没有安全感,害怕他不在的时间太久而变数太快,害怕她会因为看不清许言的真实目的而再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