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受罚(2 / 3)

说起话本和传闻中的江湖、侠客来同样滔滔不绝。原来这两人志趣相投,不仅喜欢话本,还喜欢分析收集经典话本;不仅痴迷武艺,还各自学过拳脚功夫和剑舞。。

不过眼下说起这“侠女社”的事,苏玧倒表现地十分冷静。

“……虽然你不会功夫,但你也可以加入,就帮我们搞搞文书方面的事就好了,你不是挺会写文章的吗?”聂英子兴致勃勃地看着我。我还没想好拒绝的话,喓喓便先一步道:“不是说了吗,我没兴趣。”

聂英子:“你再好好想想嘛,这是一件大好事啊。”

苏玧插话道:“我也觉得这事风险大得很。葛姑娘武功再好,一旦被人认出来告去了官府,那可就麻烦了。”

聂英子眼睛一瞪:“你说什么呢?!”

喓喓则叹了口气,坚持道:“不管是不是好事,我是来念书的,不是来行侠仗义的。”——这之前喓喓就被这两人问过来书院的目的。他只说自己虽然过了武试,文试却没过关,所以才被派到这儿来求学……听了这话,聂英子也只好作罢了。

为了能名正言顺地蹭到彤官的茶,我开始频繁出现在藏书楼。

除了借阅不允许外借的书好待在藏书楼阅读,那天听修缮古籍的学正大人说起不管多么古老的书籍,只要有人阅读就活了过来,就有了存留下去的意义,还心一横献出了自己带来的几本书——这都是我从怀虚馆中拿出来的没有流传于世的孤本。

学正大人总让我想起从前教我习琴的段先生。所以就算不是为了茶,我也愿意与之亲近。不过后来越发相熟了,才发现学正大人果真如彤官所言和蔼可亲,不仅时时有好茶奉上,还愿教我煮茶,将烹茶的秘诀倾囊相授;此外他棋艺高超,学识渊博,甚至还会解梦,简直就是个神通广大、无所不知的世外高人……原来他和段先生除了都拥有一头白发外几乎天差地别,就连那一头白发,也是一个乱糟糟,没精打采的,一个却柔顺整洁,看起来仙气飘飘。

心中感怀学正大人的知遇教诲之恩,再加上不愿白喝这儿的茶,我开始抽空偷闲帮学正大人整理书籍,洒扫拂尘。——后来在彤官的阻止下被学正大人发现,学正大人便开始教我修缮古籍。说这样更能帮到他。

在藏书楼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就不知不觉远离了人群。一开始只是缺席了朋友们的聊天。大家总是聚在一起聊着天,漫不经心地做些有的没的的事:玩花绳,打璎珞,研究妆容花钿;有时候也会特意约了一起蹴鞠踢毽子,或者去哪儿看花采花,唱歌练舞;可但凡接连缺席了一两次,他们就再也不会叫你了。

在书院这种地方,不合群,没有朋友是件可悲又可怜的事。于是我花在藏书楼的时间也就越来越长。

可躲在藏书楼也并不意味着平静,这里不是从前空无一人的怀虚馆,虽然有神奇又好喝的茶汤,还有神奇又有趣的学正大人庇护。出入藏书楼才短短十来天,我就被其他师兄驱赶了三回。有两次都是拿“藏书楼禁止女子入内”当由头,被彤官出面调停了——我没想到彤官还有这么凶巴巴的时候;还有一回是被人当众阴阳怪气地讽刺说藏书楼里多了所谓“让人分神”的脂粉味……对人既愤怒又不安。

踌躇几日,这天我终于鼓起勇气拿着头晚刚写好的一篇《论彼泽山女学》来到了藏书楼。

学正大人眯着眼看了半天,不解其意:“你这是,想上活墙?”

我摇摇头:“我是想请学正大人为藏书楼正名,好让女弟子们也能名正言顺进藏书楼借阅。”

“那这篇文章……”

“这篇文章里都是我的观点和论点论据,希望学正大人看完后能答应我的请求。”

本以为学正大人和大部分老者一样传统保守,既不愿变动,也懒得多事,却想不到他听了这话,看也不看文章就应了声“准”。“我明天就贴出告示,让大家知道女弟子也可入藏书楼借阅书籍。”

我大喜过望,忙道:“多谢学正大人。不过不用这么麻烦,我已经想到别的办法了。”——从那天起,藏书楼外的牌匾下方就又添了一行小字:非书院弟子不得入内。

几天后,偶然来到藏书楼的学监大人看见了牌匾上的字,发现我字写得不错,又让我在食堂一面空白的墙上写一些关于用餐礼仪的简则。

想到聂英子一直念叨着被学监处没收的宝贝木剑,我花费心思拢共交了三个版本给他。虽然他到头来只看中了最朴素的那一版,但聂英子的木剑也被我趁机要了回来。而很久以后,我才偶然发现自己画得最花哨的那一版也被学监大人收起来,贴在了家里用餐的地方。他说他们家的孩子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图案……

就这样,历经了重重波折后,我发现自己终于适应了彼泽山的生活,也学会了如何把这段日子过得充实且惬意。

距离来到书院一个多月时,春天来了。彼泽山头的东风悄悄带来了一场绵绵春雨,交织着细密的针脚忙碌了接连两个昼夜,最终将一袭春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