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3)

引导安抚母妃,一边筹谋着欺瞒之策,瞒过了所有的试探和查验。

她不愿争什么皇位,只求自保。这辈子最大愿望,便是封个闲散王爷,到处逍遥快活。

可没想到,夺嫡之争惨烈过头,皇子们接连去世,直到先帝死时,年仅六岁的她成为了他最后的血脉。

说躺赢,倒也不是完全躺,她只是以现代人的智商,避开了一些显而易见的阴谋和陷害罢了,她倒也低调,不曾害过别人。

听闻先帝和六皇子的死讯后,她其实是有点莫名其妙的,甚至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因此处处提防。

结果在继承大统的前几天,她果然就出了意外,在骑射课上,马儿突然受惊,把她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摔得她七荤八素,失去了前世的记忆,彻底变成了傻乎乎的六岁儿童。

年仅六岁的她,也不知道从何下手追究此事,便糊里糊涂地不了了之。

这十年里,议政大臣左文轩以皇帝年幼为由干政,久而久之他位极人臣,而她的实权逐渐被架空。如今左家靠着他独揽大权,势力已如日中天。

十年过去了,又一次生死攸关之际,她被摔乱的记忆却因回光返照,而奇迹般地再现了。

花咏月有些唏嘘,记起了这些事后,她更不甘心就此死去。

十六岁的她不知如何挽救如此残败的危局,对左文轩心存敬畏,对未来心如死灰,但照她来看——还是太年轻。

不该如此冲动赴死,而是需要耐心蛰伏,寻找翻盘的机会。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在忽高忽低的体温中挣扎了三天,三天之后,花咏月虚弱地睁开了眼,重新打量着自己的寝宫。

“醒了?!”一旁的小福子一激灵站起。

“皇上醒了,快去宣御医!”

花咏月看着殿内的几个太监,负责她起居的人换成了小福子,是左文轩的人。他见她转醒,便匆匆跑去通知人了,想必最早知道消息的,就是左文轩。

果然,他几乎和御医前后脚到,像是住在了宫里似的。

御医也是左文轩的心腹,把过脉后,与他对了个眼神:“皇上已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身体血气不旺,需要长期滋补。”

左文轩垂眸望着她的脸:“那道口子,几日能消?”

“原本这么深一道伤口,怕是会留伤疤,好在您及时抹了上好的伤药,估计再有个两三日,便能消除。”御医道。

他规矩地俯首,对皇上身上伤口的原因只字不问,想来和这屋子里的所有人一样,都是左文轩的心腹。

花咏月记起,她昏迷前御医还没赶来的时候,给她止血急救的的确是左文轩没错。以他的身份,所有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就算随身带的药膏,也八成是哪位达官贵人孝敬他的。

御医开了药方,吩咐小福子去熬药后,左文轩便屏退了所有人,堂而皇之地撩开床帘,坐在她枕边:“知道疼了,以后就别再寻死。”

近距离看他,那张侧脸更显温润清雅,明明是个面若冠玉的公子,谁能想到他有多么心狠手辣。十六岁的她见到这张脸,会难以自抑地怦然心动,更别说是他难得的主动关心,可如今——

好没规矩。失去钦慕滤镜的花咏月面上无动于衷,心下冷冷批判。

不过,这也是六岁的她对他放纵的结果。她不理朝政,就从未踏足过御书房,整天沉迷炼丹,而奏折的批阅,便一直撩给左文轩处理。

因此他能正大光明地出入皇宫,甚至敢闯入她的寝殿。

花咏月垂眸掩去冷色,轻轻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拽住他的衣袖。

见她不答,只是虚弱地轻阖双眸,细密的眼帘半掩下,让那本就阴柔精致的面容更显柔弱,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她露出难得的女子娇态,那种如同待宰羔羊的脆弱、迷茫与无助,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心也得软半分。

左文轩想起她自戕的决然,屏住心下的刺痛,面上不显露分毫,只是一如既往地给她搭脉:“还疼么?”

言语间不自觉流露出的关心,非常自然。

但花咏月却记得,她六岁时玩耍摔跤,心机深沉的他也是这么温柔问话的,为了博取她这个小朋友的信任,这家伙苦肉计都使得出来,他的情绪,看看得了,不能当真。

搁这和她演,当谁不是职业选手呢?

“疼?疼有什么关系,”她嗓音轻柔,带着几分看透是非的倦意,“左文轩,你说得对。”

左文轩的手倏地一紧。

“你拿捏着朕的命脉,也拿捏着南燕的命脉,我若真的把父皇遗愿放在心上,就绝不会懦弱求死。”她轻声道。

说着,花咏月自然而不带留恋地从他手中抽回手腕,疏离地与他隔着一臂之距,扶着床沿坐起,左文轩下意识伸手来扶,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

她自顾自地坐起,权当左文轩是个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