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3)

赶紧去把今年上贡的那份竹海金茗拿过来,给李济大人尝尝。”

原本这端茶倒水的活儿,其余太监也能做,但花咏月用惯了小福子,别人泡茶的水温她喝不惯。

李济看着眼前的小皇帝,不语。

他对皇上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年之前,那时的花咏月身子骨不好,柔柔弱弱的,有些缺乏男儿的阳刚之气,也不爱与几个哥哥争抢,虽然胸无大志,但个性是讨人喜欢的。

十年之中,他见过皇上太多令人扼腕的决策,有时候真气得他想跳到朝堂上一刀砍死这个不成器的小皇帝,有时候想想又还是算了,皇上还小,不太懂事。

这么一想,或许那些谕旨,也不一定出自皇上之手。

但……若这样想,那皇上比他想的还更废物,连圣旨都要受他人左右而宣,堂堂真龙天子如此窝囊,当真像话吗?!

花咏月坦然接受了他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依旧面色自若地画着画。

李济不知小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的心思太多,装着国事、天下大事,无法集中精力在那小小一幅画上。

他没那个耐心,便敷衍了事:“看来皇上龙体安康。”

这说得是昨天她晕倒那件事,消息如此灵通,显然他在皇宫内部安插了眼线。

花咏月笑了笑,满意地描摹一笔,没去看他:“爱卿深得朕心。”

她说的是李济安在左文轩眼皮子地下安插眼线的事,看来左文轩的布置也并非完美无缺,总会有漏洞可钻。

李济并不知道皇上在笑什么,只觉得他话里有话,似有深意。

深得他心……?若皇上当真这么喜欢他,也不会十年来不曾召见,更不会每每他提起面圣,便藉由蹩脚的话将他打发走。

他正垂眸忖度话意,便听底下的太监急匆匆来宣。

“左大人到。”

李济微微皱眉,左文轩可随意在宫中走动,这早已成了所有文武大臣心照不宣的事实,但真正看到他这么肆无忌惮进入御书房,他还是有些不满的。

而花咏月仿若未闻,似乎对左文轩的所有行径司空见惯。

她依旧拿着那支笔,耐心作画,就连左文轩的影子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门口,也不曾抬头看一眼。

左文轩一来,目光便牢牢锁定大案上作画的皇上,他微微皱眉,向旁边的太监伸手,小太监立马意会,将早已备好的外袍抱了上来。

“皇上仔细点龙体。”他目光不善地扫了一眼李济,随后便走到她的身后,为她披上外袍。

真难得。花咏月心下冷笑。

要是以前,没有外人打扰的情况下,左文轩就算让她穿衣服,也是用丢的。

今天搞这么文雅,还不是要做给李济看。

等等……

她若有所思地捻了一下纸张,发现左文轩故意给自己穿衣服,其实是想借机查看她书写的内容——难道他已经对她此举产生了怀疑?

可惜,怀疑也没用,她真是在作画,绝没有传递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因为早在引李济过来的时候,她就料到左文轩一定有动作,她就算想拉拢李济,也决不能用太浅显的方式表达,免得事情没办成,自己先成了左文轩的针对对象。

以及,还有一层更深的考虑,就是李济或许忠于南燕,但不一定会忠于她,他能力不小,也有胆量自立山头,若直接暴露弱点求助,可能会反被他给吃死,得不偿失。

花咏月嘴角挑起一抹冷讽的笑,继续安静画了起来。

她故意放慢速度,而公事缠身的左文轩必不可能看完她整幅画的作画过程,李济也稍显不耐,脸上好像写着“我裤子都脱了你叫我看这个”。

“皇上好雅兴。”李济显然没左文轩那么能忍,看着她描出的一圈轮廓,已大致看出来此画的确是她的手笔,不过那又如何,“原是臣想岔了,以为皇上请了高明画师。今日一经观摩,发觉皇上这手‘素描’当真惟妙惟肖。”

“现在相信是朕的手笔了?”花咏月挑眉问道,“想当初你把朕的得意之作贬得一文不值,还把王八看成了石头,如今有没有后悔的感觉?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听她提起小时候的事,左文轩的神情便放松了几分。

横竖不过是个孩子,时隔十年还在和人家怄气。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皇上的确有绘画天赋,是臣眼拙。”李济极其敷衍的夸赞她几句,承认自己看走了眼,便准备将事情告一段落,想要告退,“如若皇上没有其他事,那臣就退下……”

“站住!”花咏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冤枉了朕,还想三言两句揭过去?不行!你说要鉴赏朕的画作,朕也给你看了,那你就给朕说到做到——要观摩学习可以,你今日便在这里画,画到你学成为止!”

这响亮的一拍,让打着瞌睡的侍女太监都震了一下,就连左文轩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