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2 / 2)

她实在是不懂这个侍卫到底哪里好,未成亲前胆大入室伺候小姐也就罢了,现在得宠之后,竟然恃宠而骄还将小姐从内间赶出来。

蒋南乔当然也知道水鸳并不大喜欢十三,她拍了拍手中的枕头,一脸的语重心长:

“水鸳啊,你成家了吗?”

“还未,小姐怎么忽然问这个?”

“那不怪你不懂,这是只有有了夫郎才会懂的乐趣。”

“........”

水鸳摇了摇头,她觉得有必要寻楚公子来一趟,给小姐检查检查脑袋,看看是不是在女帝猎宫的时候摔坏了,怎么净说一些离谱至极的话。

“哎,对了晚上冷,你告诉祈童让他在内间多摆上几个炭盆,十三之前在狩猎行宫受了伤,医官特地嘱咐了说是受不得凉。”

“那小姐你自己这边呢?”

“也得多摆几个啊,外间没有屏风和帘子,这风呼呼地从门里吹进来,晚上睡觉得多冷啊。”

“哦,原来小姐还知道自己冷啊,我还以为这眼睛里只有别人了呢。”

蒋南乔抄起手边的枕头就往水鸳身上掷过去:“没大没小是吧,那你这个月的月例没了。”

“小姐别啊,水鸳知道错了,这就去给您搬炭火去。”

***

深夜,蒋南乔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她有想过这外间会冷,可却没想到能冷的这样的厉害,风就像带了冰碴子一样,呼啦啦地直往往里灌。

贵妃榻的周围,她已经摆了好几个火盆,可依旧还是抵不住风吹的冷,更何况,这贵妃榻又短又窄,翻不了身不说,这腿也只能蜷缩在一起。

蒋南乔数羊数了半天,依旧没能睡着,甚至大有越来越清醒的迹象,她磨蹭了半晌,最后终于受不了,坐起身,抱起枕头,没穿鞋悄悄地摸进了内间。

内间甚至比她想象的还要暖和上许多,这里被炭盆烘的暖和和的,舒服极了。床榻上,褐色带团案的纱帘垂在床边,十三一个人的鞋子在床前摆的整整齐齐。

蒋南乔抱着枕头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什么动静才点着脚尖过去,小心翼翼地掀开纱帐,上了床。

十三背对着她朝向里面,蒋南乔先是将枕头紧挨着十三的放下,然后才掀开了被子,轻手轻脚地上床生怕吵醒了十三。

等她做完这些,双手交叠搁在胸口,正要长舒一口气享受着这温暖的被窝之时,却不想原本背对着她的十三忽然转身。

黑暗之中,他睁着双眼看着她,眉眼间并未有一丝睡意。

“这么晚还没睡?是冷吗?”蒋南乔凑近了,伸出手抱了抱他。

十三摇摇头,什么话都没说,挨着蒋南乔闭上了眼。

“别生气了?嗯?”

十三没回,只是头又往蒋南乔这靠了一点。

他放任自己全身上下又沾满了她身上的味道,才筋疲力尽地安心睡去。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蒋南乔就起了床,她又往火盆里加了炭火,直到整个屋子被烘的热热的才出了门。

天气越来越冷,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结了冰,蒋南乔轻轻把门合上之后,带着一早就候着的绿棠去了书房。

书房暗格中,放着当时范佑铭想给她下毒的药方,蒋南乔取出来之后,按照药方的折痕,将它折起,又拿出了陈青璇给的那图案细细对比了起来。

果然,她没记错,这两者是竟真是一模一样的。

当初范佑铭出事的时候,她就去找过丰艾,可丰艾硬说这人是通过正经的人牙子买回府里面的良家子。

可直到后来,绿棠回来之后她再去查,才发现了端倪,这个范佑铭根本不是买来的,而是忽然主动找上的丰艾,之后又假借蒋家两兄弟争执一事,成了她的小厮。

这张药方是慢性毒药,长时间喝了后会慢性中毒,死后仵作都检查不出来原因。

若不是十三,她可能早就中毒了。

当初她也觉得这范佑铭有问题,可无论她怎么查,都查不到他的出身,这人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人,十分可疑,但现在更重要的是他竟然还和乱党扯上了关系。

“绿棠,范佑铭的遗物有何发现吗?”

“回二小姐,暂时没有。倒是您让属下查的簪子,有了谢眉目。”绿棠说罢,就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一个木盒子递给了十三。

尚在在行宫的时候,蒋南乔就问陈青璇要了一支莲花簪子的描摹图,之后派侍卫带给了绿棠让她在府中彻查,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这是什么?”

蒋南乔从绿棠手中接过木匣子,打开,而里面赫然躺着的就是那根莲花头的木头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