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1(1 / 2)

一个山洞,幽暗如笼。

水声滴答,敲打石壁。

顺着潮湿而弯曲狭窄的甬道,一路往里走,就可以听见越来越大的水流声,当那水流声从脚下传来时,抬眼望去,视野豁然开朗,只见一偌大的洞厅隐隐约约出现在眼前,看不见顶。

再往里走,便是瀑布在眼前展开。

而瀑布旁边对面的干燥平台,一张巨大的石床上,一红衣女子躺在上面,脸色惨白,嘴唇殷红,双眼紧闭,她的身上,没有活人该有的温度,也没有呼吸。她平躺在那石台之上,双手放在腹部,红裙散开,如同盛放的玫瑰。

其实从这些表现,就可以判断出,这朵玫瑰已经死了。

她的红裙艳丽,她的发钗金灿,额间花钿依旧精美,只是这一切,都只是让她那惨白的脸色显得颇为诡异罢了。

忽然,隐隐约约,有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在瀑布的水声压制下,微乎其微。

有人由远及近,进了这天然的洞厅。

他的手中,提着三只束了脚的活鸡,他把那活鸡扔在石台上面,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铃,轻轻一摇,石床的女人猛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她缓缓坐了起来。

她的脸色依旧惨白,大大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看向那人,面无表情的脸在这昏暗的山洞里,显得十分恐怖。

“吃饭了,沈流灯。”男人轻声开口,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银铃,再次摇了一摇。

下一秒,石床上的沈流灯从石床上迅速下来,残影掠过,还未看清,就听见一声鸡叫声,台子上的三只活鸡都不见了。

抬眼一看,只见那三只活鸡,已经落入了沈流灯的手里,她张嘴狠狠咬着鸡的脖子,三只鸡的鸡头耷拉下去,显然都已经死了。

“啪嗒”一声,三只鸡的尸体被扔在了地上,沈流灯惨白的脸上满是鲜血,可是她大大的眼睛却还是直勾勾地看着那男人,满眼都是渴望。

“养你这么多年,杀鸡宰牛倒是方便。”男人一点都不怕,他轻笑着走过去,待他走近山顶洞透露出的那一缕光线之下,他那身黑色的长袍落入了沈流灯的眼里,紧接着,便是他的脸。

长相很清秀,不是那种精致的五官,可是组合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舒服。

他走到沈流灯面前,一点都畏惧她渴望的眼神,也不害怕她紧盯着自己脖子的视线,他反而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手帕,去擦她脸上的那些血色。

“沈流灯,十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幅德行,什么时候,你才能够真正的活过来?”男人的眼里露出些许嘲讽,感受到沈流灯尖锐的手指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抵住了他的喉咙,他又勾唇道,“杀了我,你可不划算,我死了,以后就没有人给你送血了,到时候,你会发疯的,沈流灯。”

沈流灯的手指尖,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男人很满意,他弯腰,把地上的三只放了血的鸡捡起来,轻笑着开口:“沈流灯,你知不知道养你这些年,我吃了多少鸡鸭鹅?若不是我,只怕你出了这洞,如今早已经天下大乱了,你说说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啊?”

他这样说着,把三只鸡放在了一边的石台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了锁链。

沈流灯看看那锁链,她后退了一步。

“别怕,”男人微笑,安抚她,“你知道的,我要出远门一趟,为了防止你出去为祸人间,我只有把你锁起来,听话好吗,流灯?”

虽然嘴巴上是商量的语气,可是谈话之间,他就已经迅速抓住了沈流灯的手腕,扣上了腕环,然后迅速上锁。紧接着他把锁链另一端挂在了山洞墙壁上的大铁扣上,然后上锁。

沈流灯没有挣扎,任由他给自己的双手双脚都挂上了锁链。

锁链很细,可是却无坚不摧。

赤焰铁于地火中灼烧千年,取出来打造的兵器或牢笼,都是世界上最为坚固的,这锁链,便是由赤焰铁锻造。

将锁链挂好,男人又给沈流灯的手腕脚腕缠上纱布,防止她把自己弄伤,他包缠的时候,沈流灯已经坐在了石床上,静静地看着他的脸发呆。

她那么苍白的脸再加上她无神的黑瞳孔,活像个恐怖女鬼,眼神幽幽,盯得人发毛。

男人却已经习惯。

弄好了一切,男人叹息一声,他扶着沈流灯躺下,然后把她的双手放在她的腹部,随后,他的眼睛覆在她的眼皮上:“沈流灯,我会封闭洞口,谁也找不到这里,在我回来之前,你都不要醒来,知道吗?”话音落下,他手中的银铃再次一响。

沈流灯的眼眸瞬间闭上,她又恢复了刚刚的死人模样。

男人提起三只死鸡,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