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谢谢陛下。”梅殊惊喜地抱住他，笑容灿烂而诡谲，可惜的是，司徒策并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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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龙殿内，宝座之上，梅殊身穿一身红色一字领宫装，那领口敞开，露出她漂亮的锁骨和肩膀，以及那若隐若现的曲线，引人遐想。

梅殊的身侧，司徒策揽着她，正在替她整理鬓角。

若是忽略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从外貌看，他们俩倒是格外登对养眼。

沐星川被两名太监拖进殿内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他带着血痕的脸上，那双漂亮的墨眸几乎是立刻就变得通红了，他死死地盯着梅殊，许久不见的思念与痛苦在看见她靠在司徒策怀里那一刻，都变成了刻骨铭心的仇恨。

他死死地盯着宝座上那对男女，恨得目眦欲裂，痛得像是要呕出血来。

事实证明，他也真的吐血了。

他呛咳着，大口的鲜血从他嘴里漫出来，落在他那充满血色鞭痕的衣裳上，鲜血覆盖鲜血，颜色愈发浓稠，稠得像是发黑，又逐渐变淡，晕染。

梅殊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的就是浑身满是鞭伤的沐星川跪在殿下，长发披散，脸色惨白，他一边仇恨得盯着自己一边吐血，画面十分凄惨可怖。

梅殊睫毛颤了颤，她转头看向司徒策：“你打了他？”

“怎么，你心疼？”司徒策揽着她腰的手猛的收紧，他的脸离她更近，呼吸纠缠，他的笑容暧昧不清，“阿殊，别忘了，如今你的男人，已经是朕了。”

殿堂之下，沐星川眼里的仇恨憎恶在那一刻爆发出来，他看着那对亲昵的男女，愤怒地嘶吼道：“放开她——”

“你算什么东西？”司徒策猛的拿起桌案上的镇纸扔过去，砸在他沐星川的额头上，顿时就砸破了皮，流出血来。

沐星川疼得睫毛不停颤抖，鲜血淹没了他的眼眸，血色浸润他的睫毛，他的眼里彻底变得血红，即便眼睛被血染得生疼，他还是不肯眨眼，死死盯着梅殊。

“司徒明殊——”他喊她，声嘶力竭，声音绝望又疯狂，“我就是算是死——你也是我的——”

梅殊蹙眉，她别过头，不想去看他那凄惨又偏执的模样。

司徒策看沐星川如此，倒是笑了，他看着别过头的梅殊，轻笑道：“沐星川，朕倒是没想到，曾经你如此厌恶她，恨不得杀了她，如今怎么反倒是疯狂爱上了她？我的阿殊，魅力这么大的吗？”

梅殊闭了闭眼，随后她冷声开口：“够了。”

司徒策笑容凝固，他回头看着梅殊。

梅殊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她转头，看着下面的沐星川，平静开口道：“沐星川，我们和离吧。”

沐星川眼神一怔，随后他看着梅殊的那只混了血的眼睛，缓缓流出血色的眼泪来，衬得那惨白的脸色愈发透明，仿佛随时都要死去。

梅殊继续开口：“我和你之间，孽缘一场，你曾经下蛊想取我性命，我也曾经差点杀死你，我断你左腿，我也自毁左腿还你，曾经我对你奴颜屈膝，后来你也百般讨好试图还我，你和我之间，到底谁欠谁多一点，已经说不清了。既然说不清，那就不说了，今日我和你之间，做个彻底的了断，当着当今圣上的面，沐星川，我想和你说，我们和离吧。”

这一番话说完，安静良久。

就连司徒策，都看着梅殊的侧脸陷入了沉默，他看着她的脸，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让他觉得陌生，与此同时，他又觉得兴奋。

殿下，沐星川嘴里又呕出一大口血，他身体微微颤抖，看着梅殊，他眼里的血色泪珠不停滚落。

“我不要……”他颤抖着声音，神色略微痛苦，“司徒明殊，要我放手……除非我死了……”

“有意思吗？”梅殊冷笑道，满眼失望，“沐星川，我放过你了，你也放过我，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不好吗？你不是喜欢司徒云兰吗，我成全你了，你去找她吧。”

“我不要……”他再次拒绝，“我只要你……司徒明殊，我只要你……”

“可是现在，她是朕的女人。”司徒策似乎是受不了了，他冷漠地打断了这一场诀别。

沐星川似乎再也坚持不住，他直接倒在了地上，眼里大颗大颗淌泪，他看着梅殊，视线渐渐模糊，可是他不甘心，他只要看见她，哪怕要死了，他也想看清她，记住她，只是可惜，他最终还是被扯进了无尽的昏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