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多时候，一队人来到水塘周围，持弓对着水中嗖嗖嗖射击起来。

刘宁好歹上了岸，她看看水中，已经倒了一片。

白霞霞眼看到了岸边，背后中了一箭，她被庞菲菲推到岸上。庞菲菲道：“白骨精别装死，快跑，我们还要打架。”

白霞霞抹掉口出流出的血水，撑起身子跌跌撞撞向前走去。没走几步，她还是倒下了，再也没有起来。

庞菲菲跑过刘宁身边，见刘宁一直回头看着：“你不跑等死？”庞菲菲虽胖，身形很是灵活，很快跑得没了踪影。

暮云也上了岸，她肩膀上中了一箭，捂着伤处不断抽气。

刘宁一把拔掉她的箭：“暮云，我们一起跑！”暮云点头。刘宁拉着暮云一路向前跑去。

嗖嗖声不断，水中站着的人已经没有几个，逃上岸的更是寥寥无几。

暮云道：“我知道这附近的地形。”刘宁道：“那你带路。”暮云选了一个方向，二人拼命跑着。

二人穿过树林，恍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竟然是一条灯火幽晦不明，人来人往的集市。

暮云喘着气道：“我们到了边境集市，这里就是明市。”

一水之隔，一边明市，一边暗市。

二人在迷宫般的集市上拼命跑着，所幸暮云熟悉地形，后面慢慢再没有持弓人追来。

集市上大半的人戴着面具，看着湿漉漉的二人，都见惯不惊，随她们跑。有的还特意让开路，鼓励道：“姑娘们，快跑，别被抓到了。”

刘宁大声道：“多谢！”

刘宁暮云七拐八拐，到了一条极黑的胡同。

听得后面有脚步声过来，不知是什么人。刘宁快速爬上堆叠的三层露高的箱子，从墙壁窗口钻了进去。暮云也爬上了上来，刘宁拉她进去，又伸手推倒那些箱子。

这是一个杂物间。二人摸了出去，在这个建筑里不停向上跑着。这处建筑，有些像方国的大厦，她们是在人烟稀少的紧急楼梯间。不知为什么，刘宁对这处地形异常熟悉，她好像到了自己的主场，带着暮云穿插其中，避开了所有人。

跑得体力透支，听得通道前方传来人声，二人躲进一个满是废弃大箱子的杂物间，各自选了一个箱子钻了进去。

“奇怪，明明听到响动。”一年轻声音道。

另一中年声音道：“听说今天黑市地牢的女子从水中逃跑，差不多都被射死在那塘中。啧啧，浮起的尸身将塘都填满了。”

年轻声音道：“那牢里死了多少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这批女子倒是胆子大。”

中年声音道：“不跑？比死还惨。这样对她们还是好事！”

年轻声音问：“那你说，逃出来的女子，会不会到我们这处来了？”

中年声音道：“跟我们也没关系，何必多管闲事？走吧，听到什么也当做没听到就是了。”

年轻声音叹气：“唉，这到底什么世道啊，人不人，鬼不鬼，活着真他妈难！”

中年声音道：“从这里左边一直走，后门出去往右，明市卖身卖力气的地方，去那里寻条活路吧！”

年轻声音道：“你说话给谁听呢？”

中年声音道：“谁往心里去了，我就说给谁听。”

……

那说话的二人离开。

四周一片安静。

刘宁道：“暮云，你听到了吗？”

暮云没有回答。

刘宁心中不妙，爬出箱子，打开暮云的箱子。

暮云脸色乌黑，一头的汗。刘宁掐掐她的人中：“暮云！”

暮云半睁着眼，右手不住抖着。

刘宁将她衣服挽起，暮云这条胳膊已经紫黑，其中赫然一个牙印。暮云痛苦不堪：“刘宁……我除了中箭，还被蛇咬了，这蛇……有毒。”

刘宁不忍：“暮云，我怎么才能救你？”

暮云费力说道：“这毒蛇……叫见光死……被咬之后，见了日光就会发作……”

“暮云，我怎么才能救你？”刘宁颤声问道。

“我……给此楼……楼主做过婢女，她的白玉膏……可以……解此蛇毒……”

“楼主？白玉膏？我不会功夫，怕是很难到手。”刘宁哽咽道：“暮云，抱歉……”

暮云一把握住刘宁的手：“刘宁……我不想死，求求你……我好容易……从那黑市出来，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刘宁……你救救我……”

暮云看刘宁不说话，她心中绝望，眼皮一番，晕了过去。

刘宁看着暮云，一时不动。

要救暮云，就要天亮之前将白玉膏从楼主那里取来。这里外松内紧，高手多守卫严，更不用说要到一把手身边把那珍贵的白玉膏搞过来，难度何其之大。

刘宁心中犹豫，她跟暮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