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勤问：“你会水？”

刘宁道：“会，可是……”这水汹涌，身上到处是伤，刘宁一点把握都没有。

李勤道：“那便再赌一赌，我们抱着木板浮过去。”李勤拆下船舷上松垮垮的几块木板，递了一块给刘宁：“没有其他办法，只有这样了，听天由命吧！”他抱着木板游入河中。

不这样，船也快沉了。刘宁流出眼泪，只得抱着木板扑入水中。

刘宁浮了会水，这河和其他河不大一样，河水浑浊发黄，水中泥沙极多，根本游不动。刘宁扑腾一阵，累得浑身无力，很快被一个大浪打翻失了方向。接着连续几个大浪，一浪接着一浪，竟没有停止的架势。

天要亡我！刘宁腹中不知道灌进多少泥沙，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木板，她失去了知觉。

……

“这姑娘可真好看。”

“再好看还不是跟我们一样，进了这黑市。”

“就是，这个地方长得越好看，越没有好下场。”

“不好看的直接就杀了，人家保证能活。”

“活着就好，比死了还惨。”

……

刘宁睁开眼睛。这是什么地方？刘宁看了看周围。

这里光线昏暗，四周都是湿漉漉的墙，还有许多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女子，约摸两三百人。

这里，是一个极大的牢房。

刘宁第一反应摸摸怀中。

枪还在，这枪防水，在水中都能开，竟然没被搜走。现在对刘宁来说，这枪就是她的命，只要枪在，她就觉得一切还有希望。

看着旁边一个女子面色脏污中难掩秀丽，看刘宁的眼神也带些善意。刘宁问她：“姑娘，我叫刘宁，你怎么称呼，这是哪里？”

许是河中泥沙灌得多了些，伤了嗓子，刘宁声音听着跟泥沙一般粗粝沙哑。我之前肆意笑话张洲安，报应来了。

姑娘声音温柔：“我叫暮云，这是边境黑市地牢。”

刘宁一时呼吸紧促透不过气来。经历过方国钱勇地下基地的摧残后，她对地牢有天大的阴影，听见这两个字都有应激反应。

她晕了过去。

暮云喂刘宁喝了一些带着腥臭味的水，刘宁被恶心得吐了出来，咳嗽几声，她醒了。

暮云急红了眼，说话仍是温温柔柔：“刘宁，这水是我好容易存的，你不喝也别吐啊。”

刘宁这才注意到暮云脏黑的脸蛋下，嘴唇干裂。刘宁道：“对不住，我实在喝不下。”

暮云摇摇头：“算了，我刚来也是这样，到后面你会知道，没有水连尿都要喝，这水算不错了。”

刘宁问：“你来了多久？”

暮云道：“半月，前面的人已经卖得差不多，看着该到我们这批了。”

经历了脏臭不堪的水的刺激，刘宁对地牢的应激反应被治好了一半。为着不再喝这水甚至是尿，她不会让自己再晕过去。

刘宁接上之前话题：“黑市地牢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刘宁知道，这一定不是好地方。看这些女子的状态，个个脏污呆滞，都跟圈中的猪一样，想来自己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暮云道：“黑市是不经明面的市场，各种见不得光的买卖都在这里进行。我们在这里等着被人挑选，被买走做各种行当。”

人口交易市场？

“被卖？”刘宁问。

“被卖还算好的。”旁边一个微胖的女子道：“卖不掉就被杀掉。”

“你这样的就没人买。”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女子讥笑道。

微胖女子道：“你这白骨精，你以为你卖得出去。”

“比你好，你这胖猪，在这里都可以长这样胖，就是天生的猪。”

胖猪一把揪住白骨精头发：“你活腻了，敢骂老娘？”

白骨精豪不惧怕，双手也抓住胖猪头发：“都是等着被卖的货，怕你不成？”

“你找事！

……

周围的人对二人的行径见惯不惊，看都懒得看。

刘宁道：“消停些吧，都半斤八斤，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有这力气怎么不想想办法？”

暮云来不及制止刘宁说话，紧张地看着互揪头发的二人。

还好二人纠缠一阵都歇了手，没有理刘宁。

刘宁问：“这里这样，没有人管吗？”

一阵不屑的哄笑。

微胖的女子喘着粗气：“管？这里天王老子都管不了！来了这里就是地狱。祈祷上天能被人买走吧，为奴为娼，做牛做马都是命。”

命？那些人做尽伤天害理的事情，告诉被害者这是命？

刘宁想起林中牲口一样被屠宰的乐舞队，对着众人道：“你们都甘心认命？”

众女子齐刷刷看着刘宁，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