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帆和秦淮也在，默默看着刘宁这边。

杨玉帆指着刘宁，他摇一摇头，走过来一把拉过刘宁到一旁，悄声道：“你这事，我都没告诉别人，怎么还明目张胆了？你当真不想嫁人了？”

阿蓝一把将刘宁拉到身后：“杨大人，这是我和刘宁的事，没有犯我安平律法吧？”

杨玉帆皮笑肉不笑，上下打量一番阿蓝：“我说如意坊主，你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钱有钱，好好找人嫁了不行吗？你就算不想嫁人，凭你的财力，养三五个小白脸也可以，何必非要女子？你要女子也就罢了，刘宁跟你不是一路人，你干嘛非要缠上她？”

阿蓝道：“什么才是一路人？阿宁跟我怎么就不是一路人？”

杨玉帆道：“你明知道刘宁在安平国孤苦无依，又被魏无改那混蛋伤了心，对男人暂失了兴趣。这个时候，别说是女人，就是头猪说喜欢她，她也会接受。如意坊主，你这是趁人之危。”

猪？刘宁道：“杨大人，你言重了。我和阿蓝的事，你别管。”

阿蓝笑道：“杨大人，你听到了？我和阿宁是两情相悦，你少管闲事。”

秦淮神色复杂，看着隐约有些高兴：“玉帆，说到底，确实是她们二人的事，你过来。”她看看张洲安：“洲安，我们走吧。”

张洲安皱着眉头，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秦淮神色大变：“洲安，你伤势未愈，不要动气！”

杨玉帆瞪一眼刘宁：“看看你做的好事！”

刘宁看着张洲安，心中不忍，想要上前查看，被阿蓝紧紧拉住。阿蓝道：“阿宁，他们迟早要知道，就今日挑破了也好。”刘宁看看阿蓝，点点头。

张洲安抹了一把嘴角血迹，看着刘宁哑声问：“你的良人，就是她？”刘宁没来由一阵心虚，她避开张洲安眼神低声道：“就是你看到的。”

张洲安咳了几声，他捂着胸口：“你倒是说话算话，当日说对男子不感兴趣，果真找了个女子。”刘宁不看他：“我也不知道会有今日，当日胡说的。”

张洲安抹了一下嘴角，笑道：“很好，刘宁，祝你得偿所愿。玉帆，我们走。”秦淮扶着他慢慢离开。

杨玉帆看着刘宁恨铁不成钢：“你啊你，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有你后悔的时候！”

看着三人离开，刘宁脚有些发软，连耳旁的烟花鞭炮声也听不见。

“阿宁。”阿蓝轻声唤着刘宁：“你怎么了？”

刘宁看着阿蓝，勉强挤出笑容：“没什么，阿蓝，我有些饿了，我们去找些吃的吧？”

阿蓝轻声道：“阿宁，方才在船上，你已经吃了很多。大人那个样子，一看就对你有意，你有没有……后悔？”

刘宁强忍心中酸楚，拉着阿蓝的手：“阿蓝，我既允诺了你，便不会食言。大人再好，我和他也不可能。我和你，才是要相守一生的人。”

阿蓝感动：“阿宁，有你这话，我万死不辞。”刘宁道：“这样的好日子，快别提那个字。”阿蓝道：“好，好，知道你最怕死了，提都不能提，胆小鬼！”

那是你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死亡，不知道死亡有多么可怕，只有死过的人，才知道生命有多宝贵。刘宁拖着阿蓝走：“就你不怕，我们快走吧。”

夜色已深，黄杏胡同香草院中。

刘宁坐在院中，呆呆烤着火炉，抬头看着空中仍在开放的烟花。这些烟火，在刘宁眼中全都失了颜色，她心不在焉。

美花回来了，她在门口和秦河告别了好一阵，秦河方才离开。

美花推门进来，看见刘宁这样消沉，她过来坐着一起烤火：“刘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一阵了。”

美花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我给你带了些栗子糕，快趁热吃。”刘宁粘了一块送入口中：“多谢，难为你还记着我。”

美花道：“我可不像你，有了坊主就不理我了。在我心中，你一直都很重要。”刘宁道：“哪有不理你，是你不理我好不好，都不跟我一床睡了？”

美花捡起石桌上那个面具：“我怕跟你睡坊主会有意见，不跟我做生意了。这面具真好看，跟你一点不像，又很像。”刘宁道：“形不至神至，是阿蓝专门为我画的。”

美花点头：“我懂了，定情信物。”刘宁道：“这样说起来，我还要回阿蓝一个礼物才是。美花你呢，秦河送了你什么？”

美花叹一口气：“他哪里想得到送我礼物，一路就带着我干逛。回来时，看见路边摊子，倒是想起叫我给你带点吃的。”刘宁摇头：“这个直男，替我谢谢他。”

美花看着天空烟花，一手撑着下巴：“这大过年的，又这样冷，哥哥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在做什么？我该留着他过了年再走的。”她抹了一下眼睛：“从小到大，我们从来都是一起过年，他现在一定很孤单。”

刘宁也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捏着栗子糕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