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万年,赵瑞是你吗?(1 / 2)

刘宁换好衣服,忍着头晕脚痛,扶着栏杆,一步一步慢慢走下楼。

虽伺候的人只有秦河,这大人在其他方面倒是不亏待自己。

这船不小,上下两层,看着比寻常房子还好上许多。不知道这样一艘船,租要多少,买又要多少?不过,五千两说给就给,人家想来也不差钱。

张安洲已经端坐,待刘宁下楼后,秦河也在张洲安一旁坐下。

不错不错,吃饭也没有架子,刘宁心中点赞,在张洲安另一侧坐下,拿起了筷子。

其余二人看着刘宁,一时沉默。

秦河一脸不可思议:“刘宁,你这是做什么?”

刘宁看着秦河,也是一脸不可思议,认真回道:“秦大人,我在吃饭。”她伸手就要去拿那糕点。

啪的一声,秦河一筷子将刘宁手打得缩了回去。他压制火气道:“现在没有旁人,我是有职务的人,你应给大人布菜。”

刘宁摸摸手背,手背都红了,打我做什么?她指指自己,看看张洲安,对着秦河一脸委屈:“布菜,我?”

之前在远洲府衙一起吃饭,不是没有什么布菜之类的讲究吗?还有,我好歹也是引进人才,大人自己不带侍女,我便要干侍女的活?还是有什么自己没有搞清楚,在大人身边的条件就是要做侍女,甚至……

刘宁看向张洲安,严肃道:“大人,我不顾性命,不是来做你做贴身侍女。”

秦河厉声道:“大胆刘宁!你是当真不懂规……”

张洲安抬手:“算了秦河,就是一个没有见识的乡野女子,懒得跟她说。她这德性,还不配伺候本大人。粗手粗脚,举止莽撞,实在见不得人。”

秦河看张洲安一眼,心中不置可否暗暗叹气。

刘宁觉得有些尴尬,夹一筷子菜到张洲安碗里:“大人,您先吃,我给你布菜。”

秦河看看刘宁,不再说什么。

张洲安深吸一口气:“以后无外人在,自己吃就是。你当我侍女,我受不起。”

三人埋头吃饭,一顿下来很是安静,无人说话。

船行了几日,刘宁整日吃了睡,睡了吃。

她按时吃药,时烧时退,反复了几次,到底好了起来。

到不知道过了几日,还是没有出远洲范围,刘宁头痛缓解很多,腿伤也好了一些。

可以行动之后,船对刘宁来说,就是一个会颠簸的牢笼。

她本就是闲不住的人,看厌了船上风景,吃腻了船上伙食,心中无聊,口中无味,便一日数次跟秦河提出要上岸走走,吃吃不同口味的饭菜。

秦河被烦得没法,当面拒绝刘宁,背后回禀了张洲安两次:“她很是躁动不安,属下担心,依她性子,再这样下去,怕是会自己游上岸去。”

到第二次汇报刘宁要求,张洲安放下手中书卷,看一眼秦河悠悠道:“她爱游,是她的事。秦河,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会帮她说话。你不是一直嫌她聒噪?”

这话听着不对,秦河忙退后半步,拱手行礼:“属下不敢妄自传话,只是不想再下水捞人。”

刘宁得偿所愿,傍晚时分,船靠了岸。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刘宁生病一场,又清减了几斤。此刻,她脚步轻盈飘飘欲仙,一脸的眉开眼笑,自动忽视那主仆二人无语的冷脸。

刚到岸边,就下起了沥沥小雨。

刘宁几人和其他上岸行人都到茶棚下面避雨。

茶棚早就坐满人。茅草屋檐下面,避雨的人群很是拥挤,张洲安和秦河将刘宁护在中间。

张洲安看着刘宁怪道:“船上好好的不待,非要跑到这里跟人打挤,高兴了?”“高兴。”闻着周遭草木泥土气息,听着人群喧闹之声,刘宁由衷回道。张洲安瞪她一眼:“这般嘴犟,下次无论提什么要求,再不答应你。”

刘宁翻个白眼。这些日子下来,她知道这大人看着高冷,实际大处讲理,小节不拘,只要把握住那个度,跟他说闹玩笑也是无妨。刘宁心中好容易被胡州官培养的一些敬畏之心渐渐褪去,她实在无聊寻秦河开心,偶尔还那张洲安打打趣。

秦河已经习惯了二人这样说话,搭腔道:“刘宁,你消停些吧,小心哪天大人跟你算总账。你的种种行为,已经是大不敬了。”刘宁小声道:“多谢提醒,大人宰相肚子,才不是记仇的人。”

张洲安嘴角微微上扬:“不一定。”

又有一队人下了船,从码头石梯上了岸。

刘宁瞟了河岸一眼,突然瞪大双眼。

如同电视画面定格,时空停滞了一般,周围的风声、雨声、人声,一切声响,全都消失。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刘宁脑中一片空白。

她看见,其他人全都变为虚影,自己心心念念的赵瑞,穿着安平国男子服饰,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扶着一个女子往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