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2 / 3)

竹马成仇不见光 栗以 1726 字 2023-06-01

不像自己,如珠串断裂,玉珠散落坠在地上,发出密集的回响,来不及捡起,轻易平复不了。

“是我失态了,让你们看笑话。”安书未装作若无其事,“我就是太想哥哥了,一时没控制住。”

她松开白意洲,擦了擦眼泪,并没有看他。

屋内温暖,安书未觉得脸颊上火,便取了大氅,白意洲顺势接过轻轻放在一旁椅子上,动作自然到两人都愣了一下。

白意洲很快岔开话,说:“郡主也不能在江府停留太久,我们聊正事儿吧。”

江容表示认同:“还是小白将军思虑周全。昀儿,你给大家添个茶吧。”

“是,父亲。”江昀边拎起茶壶还边拿自己打趣:“趁郡主在这给我评评理,谁不知道江家的少爷都快病的不行了,还得端茶倒水,这要是传出去,得多少人心疼我哟。”

安书未被逗笑,复杂的情绪终于翻了篇。

如今的安书未已经不怕提及家人的死,常年在太后身边她甚至已经学会将恨意都隐藏的很好:“所以,我们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当年太后派瞿一鸣去苍玥郡守畔云关就已经在谋划挑拨宁西和北原的关系了。”

世子入都后,太后便派瞿相之子瞿一鸣任苍玥郡太守,官虽小,但夹在畔云关与宁西之间,便成为誉都养在西北防线上的一只窥视的豺狗。

“嗯。”白意洲知道更多的消息,“不仅如此,瞿一鸣还通敌。”

“什么!”江容本在一旁不忍打断,可这点他是完全没想到的,吃惊地叫了出来。

“不过,这应该不是誉都的意思。”

偷袭得逞后,瞿一鸣传消息给悍青,告知他们北原军已孤立无援,让他们出兵围剿,瞿一鸣更是阻止宁西将领出兵支援。于是北原军又回到了从前与悍青兵戎相见,孤军奋战的日子。

可他没料到,过去打下来的关外区域,又被敌人占了回去,甚至连宁西也保不住。

江昀恍然大悟:“所以当年白兄你才重伤未愈便匆匆赶回北原。”

白意洲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时,一直呆在江府的暗房里,等他醒来只有痛苦,以及不知如何去面对安书未,安明予遇刺时他就在身边,可是却没能救下来。

待到白意洲能下地了,却不得不离开誉都,白家成为了被昭告天下的替罪羊,他必须回去,为了北原,为了真相,更为了复仇。

而安书未没哭没闹,她都懂。

白意洲眼眸低垂,似有一条荆棘密布的藤蔓,附着在皮肉中,攀附而上,愧疚感侵袭。

江容对于两年前也历历在目:“说到这儿,郡主当年为博得太后信任,一人在街上挨饿受冻的时候也真是让人心疼啊。”

“江伯伯,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安书未有意略过这部分,江容也没再提。

宁王殿下还是皇子的时候,对江昀有救命之恩,江容便涌泉相报,他一直假意投身于瞿相一派,以暗中提供,无论是宁王、世子、还是如今的宁安郡主。

他如今身为卫尉,官至九卿,掌管城中巡防,为他们提供了更多的便利。

但也有他的能力伸不到的地方。

眼前最棘手的就是明日的杖刑。

江容熟悉流程,他有些无奈:“明日行刑的人是大理寺安排的,我们无法插手,太后那边也定会命他们放水。”

“江伯伯,我认为此次,太后不会手下留情。”安书未道出自己的想法,“不但不会手下留情,还会下死手。”

安书未并不是无端猜测,昨日从宫里回来她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还不确定,毕竟自己不是很懂宗亲派系的利益斗争。

安书未:“对于薛仁,不仅是朝臣,连宗亲那边也多有微词,不断有质疑凭什么他能稳坐宗正寺卿之……所以……我猜测……”

白意洲是认同的,但不能妄下定论,且待明日现场便知如何。

当年安明予初到誉都,才年满十二岁,太后授意薛仁处处使绊子,让安明予吃了很多苦。数九寒天不给过冬的物资,病痛缠身却压着求请太医的条子,诸如此类。

可他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来往书信从不透露半分,这些都是白意洲与兰夜到誉都看他时发现的。

若不是江大人暗中照应,怕是安明予一天平静的日子都过不了。

如今江容也将安书未的一切安排妥当:“明日,我可让卫白带人伪装成巡防官兵,在旁护郡主周全,小白将军也大可放心。”

“一切听您安排。”白意洲站起叩首作揖。

安书未也该回府了,辛言一直在外候着,呆久了怕会起疑。

白意洲轻轻的帮安书未披上大氅,系上了个蝴蝶结,他修长且指节分明的双手,又缓缓给她戴上帽子,生怕压乱她的头发,一系列动作自然不刻意。

最后看着她轻声地说:“路上慢点。”很快又移开目光,立下一道无形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