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1 / 2)

秦卫潇惯来是个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尤其是在发觉楚元漪今日似乎尤其好说话的时候,他咧牙笑着问道:“殿下既然要谢我,谢礼由我自己选如何?”

楚元漪觉得既然是诚心道谢,让他自己选也无不可,遂点了点头。

忽地想起什么,认真地补充了句:“我的城池不行。”

秦卫潇闷闷的笑声在胸膛里震动,他怎么看都觉得殿下真的太可爱了,活像个守财奴似的,让他有一种想要将陇右关内两道奉上讨她开心的冲动。

但也只是想想,若他真将这两道给了,他毫不怀疑,会立马被公主抛到脑后。

楚元漪眉头纠结地拧在了一起,第二次了,秦卫潇第二次莫名地笑起来,他莫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疾病?

秦卫潇没察觉楚元漪忽然有点同情的眼神,望着她道:“浴佛节那日同殿下一起在青龙寺望月令我印象极深,今日月色正好,殿下陪我赏月便作为谢礼了如何?”

楚元漪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竟是这么简单的要求?

她思索了一会,觉得自己命还挺值钱的,建议道:“我可以给你的很多的银钱。”

她觉得这个建议很诚恳,同是几个兵道的主人,养兵有多费钱她是再清楚不过。

秦卫潇却露出明显失望的神情,语气也带着一股子的遗憾:“是我勉强殿下了,忘了殿下的腿还伤着。”

他的遗憾表露得太明显,楚元漪心中突然觉得很不忍,“不过是看月亮而已,就当是我另外赠你的。”

说完,她又经不住地懊恼,怎么就被秦卫潇的情绪牵着走了。

她犹在反思,身子忽地腾空,怒地看向将她抱起的人:“你做什么?”

秦卫潇有些无辜地道:“殿下不是答应我了?我抱殿下出去。”

他垂着头,几丝碎发落在额角,本该锋利的眉眼,凭空添了几分无害,像是被主人责骂了委屈的大狗。

楚元漪的怒忽地被堵在了喉中。

秦卫潇眼中划过得逞的笑意,转瞬即逝,头垂得更低,几近碰到楚元漪,声音透着似被指责后的委屈:“还去吗?”

他靠得太近,眸子又满是无害的期待,楚元漪心跳漏了一拍,说不出拒绝的话,勉为其难地开口:“去吧。”

秦卫潇眼中的笑意更甚,臂弯往上掂了掂,楚元漪下意识地攥住了秦卫潇胸前的衣襟。

碰到结实的胸膛,理智又回来的几分,该死的,她怎么就被这厮示弱一下就给骗了,这力气,抱着她连带一床被子都不带吃力的,她刚怎么会觉得这厮可怜?

真是鬼迷心窍了。

阔步往外走的秦卫潇,只觉得小公主攥着他衣襟的手紧了紧,沉浸在终于同公主的关系近了点的喜悦中。

在京中的之时,他便发现小公主似乎是吃软不吃硬,无奈他离京得太早,一直没有机会实践一番。

这一趟探寻突厥王帐倒是来的值,到时给阿史那贺左一个全尸也无不可。

幄帐的外头同是一个个零落分布的帐子,但并不多,应是一个小牧族的群居之所,被秦卫潇占了。

篝火噼啪,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兵将在守夜,他们目不斜视,像是根本没见到秦卫潇抱着疑似一团被子出来,却在秦卫潇背过身后,目光惊奇地追随。

秦卫潇抱着楚元漪到了一个被坡处放下,旁就有一个只余点火星的篝火堆,他用未烧尽的干柴挑了挑,隐隐有再次旺起来的趋势。

向楚元漪招手:“殿下可以靠过来一些,暖和些。”

楚元漪裹着被子挪了挪,不经意抬头,星辰如盖,如长河般汇聚,视线尽头蓝紫色的夜空泛出奇妙的极光,神秘又瑰丽无比。

楚元漪陷在这美妙的震撼里,耳边只有风掠过野草的沙沙声和偶尔响起的篝火噼啪。

秦卫潇静静地看着楚元漪,她穿着从草原牧民借来的衣裳,头发也随意地披散着,白皙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如锦霞般灼灼,琉璃般澄净的眼中落着漫天星辰,整个人像是被星辰镀上了一层柔柔的光,比天上的那轮明月还要皎洁。

想摘下这轮明月的念头比三年前还要疯涨,她不再是某个人的未婚妻,也不再是被拘京中永乐公主,她是自由的,而他也拥有了追逐这轮明月的资格。

夜风调皮地撩着楚元漪耳畔的一缕发,秦卫潇伸手替她将那缕发挽到脑后,楚元漪随之转过头,她眨了眨眼,眼中除了漫天星子外还多了个他。

一瞬间,秦卫潇像是被吸进了夜空中,只想在她的眼中沉沦。

秦卫潇的目光好似没有尽头,深邃得好似多望一眼便要被攫住,楚元漪不敢多看,默默地往边上挪了挪。

她的小动作太明显,秦卫潇收回手,故意地也往她边上靠了靠,身子更是向她倾:“殿下运气真好,这般景象便是每日在草原也是极少见的。”

楚元漪唔了一声,许是夜风寒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