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似乎蹦出许多幻像时，另一边的汉尼拔正展开一次一次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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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纽莫斯南部的水泥路，沿着卢万河一条沥青和石砾铺的旧牵道，来到两旁长满杂草的单行柏油路，来到卢万河边，运河里有一些皮艇和由大船组成的水上住宅。

这运河上的许多船上有着被铁链拴住的动物，她们被壮汉强迫，又被他们强迫去向运河上另外一些男人强迫以获得钱币和小费，现在夜深了，动物们该“工作”了，不然就会被毒打。

死在这运河上的，多如牛毛。

或许今天会死，或许明天会死。

其中一件水上住宅水上住宅十分安静地朝南前进，向运河两边划出细微的波纹，它的主人也是最后一块身份牌的拥有者。

弗拉迪斯·格鲁塔斯在汉尼拔走向被绑住的紫夫人时，从他背后开木仓，击中他肩胛之间的部位，把他拍倒在地，然后踢走了他的木仓，用匕首尖刺他的大腿。

“打中你脊背了，小男人，”格鲁塔斯说，“腿上没感觉了吧？真糟糕。我把你的□□割下来你也不会感觉到的。”

他又转向紫夫人：“他没回去，我本来想请来另一个人的，不过那家护卫多，省得麻烦就把你带来了。”

汉尼拔睁开眼睛。

格鲁塔斯还想说别的的，看他有反应，恍然大悟：“原来你更在乎另一个，可惜我没把她带来，要不然这河上的男人们不就多了乐趣？”

说着说着他意图强迫紫夫人时，同时汉尼拔将手放在脑袋后面，从衣领里拔出了短刀，短刀上沾着血，被格鲁塔斯的子弹打弯了，上面有子弹撞击形成的凹痕。

格鲁塔斯眨了眨眼，脸痛苦地抽动了一下，原来是汉尼拔从地上抱住他的脚踝将他的后脚腱割断，使他他摔倒在地。

在他正要拔枪时，汉尼拔将枪管拽住，用力向上旋，枪在格鲁塔斯手中被松开了，汉尼拔用手朝格鲁塔斯的腰部猛砍下去，枪落在地上滑开了。

格鲁塔斯用肘撑着地朝枪爬过去，然后用膝盖跪着走，摔倒后又用肘撑着爬，就像一头断了背的动物却被汉尼拔一脚踢开。

刚刚紫夫人双脚被绑在一起，她用脚踢格鲁塔斯的头。

现在汉尼拔将紫夫人绑住手的绳子给解开。

格鲁塔斯不再爬，他跪在地上，脸朝着汉尼拔，显出一种可怕的平静。他抬起灰白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汉尼拔。

紫夫人劝他把人交给波皮尔警官：“罗伯特还在等我们回家。”

给了汉尼拔那些身份牌，帮他调查米莎的事的正是这位警官。

“他吃了我的妹妹。”

汉尼拔空洞的面容上看不到什么东西。

“你也吃了，”格鲁塔斯说，“你为什么不把你自己杀了？”

“不，你撒谎。”

“噢，你是吃了。好心的‘看锅人’把用她做的肉汤喂给你吃。你得把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杀了，对不对？现在你的女人也知道了，你应该把她也杀了。”

汉尼拔用双手捂住耳朵，他手里还拿着那把血淋淋的短刀。

紫夫人想要安抚他，但是格鲁塔斯迅速向枪移动，嘴里想要激怒他：“你吃了她，你自己并不很清楚，你的嘴在汤勺边时你是那么贪婪。”

汉尼拔朝着天花板尖叫一声：“不！！！”

然后举起刀朝格鲁塔斯跑去，他用脚将枪踩住，用刀在格鲁塔斯的脸上用力划出一个M，还大声地叫着：“M为米莎！M为米莎！M为米莎！”

格鲁塔斯向后倒在地板上，汉尼拔在他脸上又划了数个大大的M。

格鲁塔斯死了。

——

被抓捕的汉尼拔执着望向某个固定的方向一言不发，拒绝交流。

波皮尔警官曾评价汉尼拔：“小汉尼拔在1945年死了，死在试图救他妹妹时待的雪地里。他的心跟着米莎一起死了。他现在是什么人？还没有一个词能形容。没有更好的词，就叫他恶魔吧。”

汉尼拔把身份牌的主人都杀了，似乎说明这位警官说对了。

如果是埃尔瓦听到这个说法，或许会狠狠为汉尼拔反驳回去吧。

那埃尔瓦在哪呢？

在汉尼拔远眺的那个方向有一座庄园，他分开已经九个月的爱人闭上眼睛，一片红色里，婴孩的啼哭，预示着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梦。

不明所以的汉尼拔突然觉得，心痛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