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为强(2 / 2)

不是,就是他将我的手砸伤的。”

卢清清凑近了一点,掩嘴悄声道:“其实……梅娘子母女就是他杀的,我有一日看见他扔了个带血的香炉在城外。”

“啊!”这里的反应不是装的,苏霓确实很惊讶,这件案子的拼图是越来越完整了。

卢清清看到苏霓若有所思,嘴角含笑,又喝了一会茶,不多久就起身告退了。

早春晚间的风透着几分凉意,辞月将披风给苏霓披上,语气透露着几分埋怨:“娘子您真是冒险,余毒未清,若是周氏不制止怎么办?”

“那我就当场让破羽把她拿下,押送大理寺候审去。就算是没有证据,赵玉鞍也不会草草了之。”苏霓自然不会真的将自己置于险地。

破羽想起了什么说:“周家娘子的走路姿势不太对,好像有点坡。只有一点点,也许是我看错了。”

苏霓:“不,不光是周娘子,卢清清手臂上应当也有伤,她对于别人突然接近很害怕。周秉那个老东西,十有八九喜欢在家里施暴。”

辞月问:“娘子您要告诉姑爷吗?”

苏霓叹了口气:“卢清清今天的真实目的其实是她说的第二件事,她想要何有为立马死,应该是何有为知道些什么,借我的手灭口。既然这是她的选择,我就帮她一把,至于大理寺能查到什么结果,就不归我管了。”

苏霓立马写了一封信差人送去给赵玉鞍,信里只是客观表述了卢清清的来意,以及她告发何有为的事,并附上一点毒香,告诉他毒香的来源和作用。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旁人没有资格去批判和质疑。

大理寺内,赵玉鞍听闻家中夫人来了信,撂下案卷就跑了出去,热情程度好似狗见了肉骨头。

王格摇摇头:“啧啧,新婚燕尔啊。”

赵玉鞍眼巴巴地问小厮:“就这一封信吗?”

“就这一封信。”

赵玉鞍不依不饶动手翻他的口袋:“真的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您别翻了!”

赵玉鞍恹恹的:“我瞧着以前主簿夫人老是来给他送汤送吃的,我怎么就没有呢?”

王格:“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们这群人连封信都没。”

赵玉鞍眼神又亮起来,立马拆开信读起来,脸色从严肃到惊讶,最后将信正反看了几遍,又变成失望。

王格:“说的什么情话,说来听听,礼部尚书千金定然文采卓越吧。”

“没有!一个关于我的字都没有,呜呜呜呜呜,霓娘的心好冷,比我爹罚我跪雪地还冷。”赵玉鞍蹲在墙角痛哭。

王格:“啊?不能吧,不写情诗还能写什么?”

赵玉鞍哀怨地看着王格:“霓娘查清了导致近日发生众多案件的原因是一种扰人心智,放大情绪令人陷入梦魇的毒香。”

“什么?这么大的事你不早说!快给我看看具体怎么回事,哪个畜生害我加班。”

“司直您太不懂事了,这时候还儿女情长。”

“您夫人好厉害,这都能知道,真让人羡慕。”

顿时整个屋子炸开了锅,漫无天日的加班终于迎来了曙光,这哪是信啊,这是拉他们出地狱的圣旨啊!

赵玉鞍将信立马塞进怀里:“不许动!这是霓娘的亲笔信,只有我能碰,你们站好了听我读!”

“噫,忒腻歪。”

“就是,这副样子怪恶心的。”

“欺负我们几个没成亲呢嘛不是。”

赵玉鞍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这封信他肯定要锁进机关盒子里好好珍藏。

隔日,大理寺出动,全城收缴剩余的毒香。何有为坚称自己不知道毒香存在,为避免加重刑罚,承认自己失手杀害妻子与岳母,并举报卢清清与其妻疑似预谋杀害周秉,并嫁祸周连。

又过两日,大理寺开棺验尸,在城外发现何有为杀人凶器,与其口供中的,失手推倒受害人,致后脑碰撞致死大有出入,两具尸体头颅多出伤痕,何有为系故意杀害梅娘子母女。

而卢清清在关进大理寺狱后就果断认罪,阐述其利用毒香挑拨周氏父子关系,为报复周秉对她的打骂侮辱。但周葶同时自首,称与继母无关,全都是她一人策划,原因是其生母常年被周秉殴打,最终跳河自尽。

天子听闻此案,大为震怒,令赵玉鞍彻查。

赵玉鞍本没有这样的资格,但是他与天子年幼一同玩闹,为培养心腹,特予以立功机会。此案若能水落石出,官升一级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