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薇还是没有走成，她本来还犹犹豫豫，满心顾虑，不确定要不要再选个好机会死遁，她不能牵扯到别人，最好安安静静的，但纪云崖太神出鬼没了。

她烦不胜烦，差点要一拳揍过去时，纪云崖点开手机递来。

“咦？”她看过去。

“我有一家流浪动物救护站，前不久刚新搭了几个窝棚，今天早上发现里面住了十几只流浪猫。”

他的笑容带着蛊惑，点点屏幕上窝在一起看不起什么动物的团团毛球：“今天没事就去给它们洗个澡？”

随薇本来不答应，手机里的监控却突然传出一声猫叫，娇里娇气地“咪”一声，力道崩得很大，随后一只小小的毛球跌跌撞撞冲出来，两眼溜圆，牙齿尖尖，又“咪”了一声。

她倒吸一口冷气，立刻道：“好，走。把刚才的监控传我一份。”

没办法，谁能拒绝小猫咪呢嘿嘿。

……

“从你这份报告上来看，嗯，没毛病啊。”老专家打开灯仔细端详。

商无诀嗯了一声，翻看着自己的身体照影，他不懂医学，但关于体检报告是有专门学过怎么查看的，他没有看出什么问题，身体健康，筋骨强韧。

从生理层面，他没有问题。

再把症状详细向专家描述过，他推了推眼镜：“那是很奇怪嘞，你之前从来没有吗？”

“没有，我一直精力充沛，作息规律。前天开始的第一次，昨天第二次，都在夜里，时间在一至三分钟，期间无自主意识。”

“奇怪，至少会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的……这方面我不是很了解，我给你个电话和地址，你去找我一个朋友问问。”

商无诀念出地址：“普来康…宠物医院？”

“他在那里兼职院长呢。放心吧，小伙子，我那老友是这方面的行家，你找他准没错。”

“好。”

门外王助理探出来个脑袋，还没说话，商无诀大步流星走出去：“你回去吧。”

“那商总您……”

“我有事，下午再回公司。”

这种事情，还是尽快解决。如果情况严重，失去意识的时间变得不可控和延长了的话……

坐在车上，商无诀思考着留下来的纸条，只得出一个结论，他那疑似第二人格的家伙看什么小说泡坏了脑子。指节敲了敲方向盘，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普来康宠物医院地处偏僻的城郊，但占地面积还算大，商无诀停好车，按地址上的号码先打了电话过去。

对方那里传出了很大的杂音，伴随着动物高高低低的吼叫，那位心理学医生兼宠物医院院长本来没打算接待他，但听见他是由那位专家介绍过来，语气就变得和气了些：“那你先去我办公室等等吧，我一会就去。”

商无诀停好车走进去，这家宠物医院的装潢不错，简约而不失趣味，角角落落置放着除味剂做成小动物的造型，壁灯也是可爱大方的，拒绝了前台的带领他一路走过长廊，在转角看见了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

“纪先生。”商无诀认出这是之前资料上的合作伙伴，抱着友好的态度打了招呼。

纪云崖看了他一眼：“商总，好巧。”

两人不再说话，商无诀和院长约好去他办公室等，他的手掌刚附上办公室的门，就听见门外一道女声嗓音脆亮，中气十足喊道：“纪云崖你脚拦住，有只小猫越狱啦！身上泡沫还没洗完呢。”

纪云崖应道：“放心，逃不走，我把它抓给你，喏。”

“这里十几只，一只只洗到什么时候，你也来帮忙啊。”

“来了来了。”

商无诀听着莫名火起，颇有些坐立不安，他突生冲动，很想走出去对那道女声冷淡命令“你过来。”

像是缺失的拼图，饥辘的胃部抽搐，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一股心头火。

他想叫谁过来？

可在手掌按下门把手时才蓦然惊醒。

“看来我真疯了不成？”他轻哂，深吸口气在在远离门的阳台边坐下。

另一边的随薇实在没力气了，她已经蹲坐着接连给十来只只流浪猫猫洗完澡，一身热汗，浑身无力，站起来人还踉跄几下，她低头看向角落缩起来那几只脏得快打结的，忍不住喊道：“纪云崖，快来帮忙啊，我腰要断了。”

“我之前帮你按着洗了十几只，我也累了。”纪云崖虽然这么说，他还是提步走进散发着满是肥皂泡沫怪味的洗浴房。

宠物医院的院长也在帮忙，不过是在忙着拍照，七十多岁的老爷子乐呵呵地招手：“快点，小纪，帮忙按着，有你在它们就乖得不像样，我趁机拍几张宣传照。”

纪云崖笑着接过随薇手里一只胖橘：“张院，你不是约了人吗，办公室等着呢。”

“让他让他，我先拍了再说，拍完帮你们的小猫体内驱虫，你这一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