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2 / 3)

是在做什么?”

从上往下,能看见下边正有人在进行激烈的搏斗。

中央场地上立着两人,一人身型消瘦,两只袖口空荡荡的,脸颊深深陷进去。

看着年纪不大,应当是十六七岁的模样,脸上残留着被拷打过的伤痕,漆黑的眼眸里闪着不屈服的劲。

而另一人身材高大,两侧胡须长满了半边脸,裸露出的肌肉显得格外粗犷。

身形相差很大。

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身上衣着均是单薄且血迹斑斑的,脖颈上脚边都被粗大的铁链紧紧禁锢着。

仔细些便能发现他们被绑着的地方都隐隐透有血丝。

他们脸上与身上布满各种伤痕,稍一动作便能牵拉着沉重的铁链,碰撞后相继发出晃啷晃啷的声。

随着一声令下,比赛开始,呼喊喝彩声接连不断。

两人如同野兽般,眼睛死死瞪着对方。

只是由于身形力量差距悬殊,几场搏斗下来那名少年便处于劣势。

他蹲在地上,双手悬在身前,眼角在适才惨烈的厮杀中杯划开一道长痕,蜿蜒至眼角,在那处阴冷的光照下,显得眼神更为凶狠,如同一匹饿狼。

他缩进手掌,找准时机后即刻拖曳着链子,铁链在半空划开弧度,又继续与对手撕扭在一块。

他们四肢被链子束缚,除了用蛮力将其抬起,再甩到自身或者对方的身躯上,别无他法。

等战斗进入白热化时,就是赤裸裸的肉身搏斗,但无论是那种,最后的赢家或者败方都不会完好无损地从场上下来。

围绕中央场地坐满了观众,身上的衣着服饰看起来并不廉价,恐怕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少爷或者闲来无事的官人老爷,均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搏斗的两人。

那名少年渐渐又占了下风,毕竟这样长时间的比赛,力气早已被耗尽。

趁着他喘气的空隙,那名身材更为高大的男人徒然又挥动手里的链锁,径直往前甩去。

砰——

少年被猛然甩到地上,直愣愣地往后退了好几米,地上沉重的撞击几乎将他五脏六腑都撞得移了位。

铁链受到阻力,被阻力推动打在他的身上。

他艰难地蜷缩着四肢,想要从地上站起来,无奈力不从心,原本还未痊愈的伤疤此刻又重新沁出血。

随着哨声响起,比赛结束。

少年眼底尽是惊恐,他收紧拳头挣扎着从地上立起身,但还没等他直起身,不少锐物从席上投掷下去,打在他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真没用,废物。”

在场前,照例会有赌博,赌注由场主决定,但每一场的价格均是不菲。

打他的便是那些为他投了钱的人,此刻扔进去的钱全都打了水漂,他们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便打算发泄在他身上。

紧张而又惨烈的搏斗结束,台下观众脸上露出满意或懊悔的表情,吆喝声或者咒骂声此起彼伏,如同观看一场兽类搏斗。

温时晏抿着唇看了会,现下倒是明白了。

这是一处斗兽场,但相争的并不是恶兽,而是被称为“奴隶”的人。

他们身上大大小小地布满被人虐待的痕迹,终日都处于不见天日的地下供人消遣。

而在这里,唯一能够找到活路的方法便是在搏斗场上取得胜利,这才能够博得这些贵人的眼球。

倘若得到了贵人的欢心,便能够被人赎买,从此脱离这种终日不得安宁的搏斗的生活。

温时晏蹙眉,视线定格在那名被人嫌弃的少年身上。

场上的人发泄完怒火后,便不再理会他,又因为是输者,他的身边不曾有任何人过来查看。

“你还要看下去吗?”顾行知跟随着她的视线移动,也看着那名孤独的少年。

那场比赛声势浩大,他自然也尽收眼底。

温时晏摇了摇头,“算了,走吧。”

她现在尚且自身难保,又如何能够再去让无辜之人牵扯进来。

顾行知点头。

只是他往前走了几步,发觉身后之人并未跟上,便疑惑地转头看去。

温时晏依旧立在原地,视线始终不曾从场上移开。

“要不,我们下去看看?”顾行知走过来,环抱着胸煞有介事地抬眸。

场面被人群分割成两边,那名胜利者此刻周围围绕着不少达官贵人,均流露出对他刚才那场精彩比赛的赞赏之情。

有几个在看着他手头紧制的肌肉后,倒是萌发出了想赎买的念头。

而另一边,少年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手里的铁链被负责的小厮解开,他不耐地解开锁后,又狠狠踹了他一脚。

“没用的废物,赶紧走去准备下一场。”小厮狠狠瞪着他,将手头大串的钥匙甩得劈啪作响。

少年红着眼,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