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刘青峦(1 / 2)

即便我再不爱出汗,毕竟也是炎炎夏日,简单的擦洗还是不如洗澡来的痛快。写字楼旁边的居民区里,有一家大众浴池,每隔两天我就会去那彻底的洗一次澡。

每次一进去我都找到一个水流最大的花洒,快速的将身体打湿,在头发上身体上打起丰富绵密的泡沫,只有这些雪白的泡沫可以溶解掉身上的粘腻感。

然后我闭着眼睛站在花洒下面不停的冲着水,直到所有的泡沫彻底被冲刷干净。我有一把小小的浴刷,在上面打上沐浴液后,仔仔细细的刷洗着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肤,直到刷到自己能感觉到皮肤的通透和微微泛红。

就像大雨倾盆,洗刷着带着泥土的大地。

长时间的热水侵泡,会让身体感到浑身松软无力,皮肤既松弛又被水泡的皱皱的,还有一丝麻木的感觉。

我喜欢晚上八九点钟去洗澡,回来的时候,自习室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可以睡觉了。

也许是我体质过于单薄,哪怕这么彻底的洗个澡过后,都有一种重重的无力感,只想赶紧睡去。

日子一天天的向前蹦,转眼就到了金秋的九月,虽说已经立秋,可外面的骄阳依旧似火。

这个夏天是我过的最舒爽的夏天,每天坐在安静的自习室里,吹着凉爽的空调,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完成学习任务就好,我早就适应了这无人打扰安逸平静的生活。

回想过往的夏天,我都是在大汗淋漓中度过。上班的时候,很多家长对于空调的冷风有着执念,他们中的多数拒绝让孩子吹冷风,能接受冷风的家长也是把空调的温度调的高高的。和孩子互动一节课下来,衣服湿透是常态,我经常准备两套衣服,即便这样也很难保证清爽的度过一天。

夏天对于我来说是最难熬的,一天的工作下来一身的疲惫和一身粘腻的汗水。下班路上还要接受骄阳的炙烤,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完澡只想摊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可休息片刻以后,还是要打起精神给张晓晨做晚餐,而辛苦的在厨房忙碌过后,也许他一个电话,这个人在半夜之前便不见了踪影。

回想起那些可笑的日子,可是当下的我却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甚至还甘之如饴,我都怀疑大脑在前二十几年是不是一直都是锁死的状态,直到最近几个月才开了窍。

能开窍就意味着能及时止损,不然我应该又走着我妈的老路,过着被动的一生。

对于学习而言,第一轮复习已经结束,对于我来说,第一轮复习是最艰难的,一切知识都那么陌生,就像盲人摸象一样,一点点拼凑起陌生的知识体系。剩下四个月的时间,我需要做的事就是把现有的知识体系内化,直到熟练到这些知识在我的脑子里生了根。

我没有那么多重来的资本,这一次考试就是背水一战,这一次机会就像我在自己过往的生命力偷来的,我只能接受成功这一个结果。

每当学习遇到瓶颈的时候,我能想到消解这种压力的办法就是不停的行走。我用双脚丈量了这座城市的很多条街道,我经常连续不停歇的走几个小时,当我觉得需要停下来的时候,双脚双腿已经累到麻木。那些压力、焦虑也随着行走慢慢消散,甚至有时候累到像昏死一样睡了一晚后,第二天回想起之前的情绪,已经觉得那是带着矫情的无病呻吟,不过都是些小事罢了。

进入九月,到了考研复习最关键的时期,自习室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空下的座位已经不多了。自习室里的人多数都是在复习考研的内容,大家的桌上堆的都是大致相同的政治和英语复习材料,但是每个人复习的专业课却是五花八门。

刘青峦是九月初来到自习室的,他坐在我余光可以看到的位置。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变成了自习室里元老级的人物,对于自习室的来来往往的人也都有了大致的印象。

我对刘青峦的印象,源自于他每天自律的时间表,通常自习室八点之前是没什么人来的,很多人九点以后才陆陆续续就位。刘青峦每天都七点三十分准时到达自习室,这个时间除了我以外自习室里几乎不会有人在。

通常每天早晨他进入自习室的时候,我早已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空空荡荡的自习室里就我们两个人,日子久了难免有几次眼神的接触,后来只要自习室里没有其他人,我俩早晨见面的时候就会彼此打个招呼,然后便开始了各自的学习。

他考研的专业是计算机类的专业,隔行如隔山,我对他的专业不感兴趣,他对我的专业也一无所知。

他像一个标准的理工男一样,整个人的状态就是简单专注,早晨七点三十分准时坐在座位上,晚上九点左右离开,每个周末都会休息一到两天,我观察自习室里的人,有些人爆肝学习,连续学习很多天后只会休息半天甚至一个晚上。刘青峦不是,他休息的频率不算低,而且在他的休息日里,他是彻底的不会在自习室里出现。

刘青峦的东西很少,他应该只是在第一天的时候把学习材料带到了自习室,剩下的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