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1 / 2)

扶漪黑着脸独自走了另一条路下山,后知后觉有些郁闷。本来不想态度这么差的,如果能相认,他们说是彼此唯一的亲人都不为过,可惜她脾气就这样,火气一上来就忘了。

她有些懊恼,忍不住摧残路边的小树,揪了好几片叶子下来,按照叶片纹路一点一点剥开。等手上全是绿色的汁水,奇形怪状的叶片攥了满手,她才如梦初醒地拍拍手将碎片抖下去,暗下决心:

一定要温柔!保持微笑!拿出她首领的气度来!

前首领对她说过,首领对待子民,应该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如沐春风,她身为母亲一样的长辈,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呢?

扶漪豁然开朗,短短几分钟,她就已经将自己哄好,并想好了把“误入歧途”的孩子拉回正道的一系列操作,越想越靠谱,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

学院真正用来上课的校区在几十公里外的地方,扶漪的学生不多,基本都像小孟一样,签订的是一些辅助性的灵兽,又舍不得换,干脆自己奋发图强,反过来保护灵兽。

这样的学生有,但是很少,所以扶漪自己也闲出鸟。她没给白辞月安排什么课程,上课不是她的本意,监视和观察才是。

扶漪为了他几乎推了所有的课,整天只跟着他,简直感天动地。

白辞月:“……”

“你真的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吗?”

扶漪甩着剑穗点头:“今年的新生还没有报选修,我那几个学生就差毕业了。”

白辞月扶着额头,有苦说不出:“那你也没必要……”

他看了一眼洗手间,表情非常复杂:“我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不可以吗?”

扶漪开朗摆手:“去吧去吧,不拦你,我在外面保护你。”

白辞月实在有点受不了周围人的眼神了,拽着她直接出去,有些崩溃。

金龙在他身上盘着,黑豆大的眼睛不□□露出几分唏嘘同情,谁知下一刻厄运降临,扶漪的目光落在它身上,“那什么,那条龙,你要不盘我剑上吧,哪有盯着主人上厕所的。”

她将佩剑递过来,表情真诚。但金龙整个身子都僵了一下,灵兽感官敏锐,有精神力的更是其中佼佼者,这把剑上可有它不少同类的血。

此时一人一兽都被她无意间创得昏头转向,简直怀疑扶漪是故意的了。

但扶漪认为自己能让灵兽盘在自己的宝贝剑上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毕竟这可是前首领给她的,要不是看在白辞月的份上,她才舍不得。

白辞月:“……”

其实他不是想上厕所,是想借机留下线索和谢尘风沟通。他们虽然不能见面,但互通消息的方式有很多,他想做的是让鲮龙自己恢复记忆主动离开夜无双,而不是强取豪夺,这点需要谢尘风乃至于兽王那边的配合。

扶漪误打误撞,把他的谋算搅得稀碎。

他有些无奈,想了想,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信息,干脆放弃了。

白辞月的申请很快就批下来了,是相对清闲的灵兽生理课。这种课目的就是帮助新获得灵兽的学生学会如何照顾自己的灵兽,至少不要做出给食草动物吃肉这种逆天行为,没太多的事可做。

但正中他下怀。

夜无双不知道什么原因和退化了的兽王之子鲮龙签订了契约,他要想办法解除那个契约,并保证鲮龙能恢复龙身,这任务并不容易,至少在扶漪的监视下分外困难。

新开学没几天,学院总是人来人往,一片繁盛。扶漪申请了白辞月隔壁的住所,也住在了学校。

平时她都是住在偏远的山边,是学校“围墙”的位置,很少出来,难免见到这样的盛况,好奇中又带了几分恍惚。

她的家乡,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热闹。人们总爱苦中作乐,在春季兽族繁衍时,偶尔会举行一两次盛会,在长久的苦闷中寻找喘息的机会。

各色灵兽都贴在它们主人身旁,体型过于庞大的,就会变形成方便主人携带的形状。扶漪的乐趣就是判断某个装扮特殊的学生,身上哪个部位是化形的灵兽。

金龙好奇心强烈,没有和以前一样变成手镯,而是像一条长长的飘带,从腰部缠过手臂又绕过后背靠在他肩膀上,一路上引来了不少注目礼。

扶漪看得入神,下意识戳了戳白辞月:“你看那个,我猜他的臂章应该是一只火山龟。”

白辞月闻声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肩膀上佩戴者一个深红色的菱形盾牌臂章,眉头微挑:“怎么说?”

扶漪信心满满道:“我有经验啊!那个花纹和火山龟背上的纹路很相似,我有个学生,她的竹藤龟平时就是变成盾牌胸针的。乌龟一类,好像都是变成臂章。关键时候可以迅速变成盾牌防御。”

白辞月无声笑笑:“那可不一定。”

扶漪有些不服:“那他总不能没带灵兽吧。”

白辞月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