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苏建国又笑了笑,不再接话,脱了警服外套,去厨房炒菜。

杵这儿听张老太扯靶子卖膏药,不如去炒菜,一会儿秀敏回家,就能吃上香喷喷的饭菜。

张秀敏跟他离婚了,他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无论以后有没有机会复合,但只要张秀敏还让他回家陪闺女,他就尽量做好能做的事。

苏建国开始炒菜了,谢浔也起身摆桌子。

家里地方小,苏建国把吃饭的桌子做成折叠的,平时都收起来,吃饭的时候才打开。

苏建国炒菜的时间掐得刚好,张秀敏进门,回锅肉刚好起锅。

“小浔把饭和汤都做好了,我再炒个素菜就吃饭。”苏建国一边往盘子里铲回锅肉,一边向前妻汇报战果。

“嗯。”

张秀敏应了一声,也不进屋,洗了手就过去帮忙,一边拿碗,一边喊苏萌:“萌萌,别写作业了,要吃饭了。”

两人配合得完美默契,比离婚前更像过日子。

去年苏建国去景德镇带回一套不同颜色的碗,每个碗还配了同样花纹颜色的筷子。

为了好玩,他们一人挑了一个喜欢的颜色,从此后他们家就固定了谁用哪个碗,多出来的给客人用。

苏萌见谢浔出来搬小桌子,把书包往小桌子上一搁:“哥,帮我带进去一下。”

说完跑进厨房,抢在何曼曼前面拿碗乘饭。

苏建国和张秀敏一起转头看了苏萌一眼,然后又一起往窗外看,太阳看是从东边下山了。

苏萌假装没看见,伸手去揭锑锅盖子。

张秀敏打开她的手:“有蒸气,小心烫着。”

苏萌缩开手,等张秀敏揭了锑锅盖,把饭端出来。

她不是想做家务,就是不想何曼曼碰她的碗,还有……

苏萌飞快地看了谢浔一眼。

还有她的人……

这人能修复她的空间,没准还得帮她修复妖丹,得扒拉到她的碗里,不容人染指。

谢浔接收到苏萌的目光,转头过来。

苏萌背对着爸妈,指了指他,心说:“你是我的。”

谢浔神色漠然地收回视线,搬着蹲着猫的小桌子进了屋。

“……”

苏萌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收回视线,见张秀敏已经把饭盆从锑锅里端出来放在了案板上,正伸手管她要碗,忙把手里的碗递了过去。

何曼曼出来帮忙端饭,苏萌堵着案板不让开。

光看表现,苏萌这是在欺负人了。

苏萌是早产儿,小的时候身体弱,张秀敏和苏建国怕孩子夭折,养得小心翼翼。

比起六七十年代,现在的生活已经好了很多,但他们这边的水很凉,到了冬天,更冷得刺骨。

为了避免苏萌碰冷水感冒,家里大小活,他们都不让苏萌做。

这样的娇生惯养,苏萌的身体是养好了,但眼里没有活,想要苏萌干点活,得喊,从来没这样主动过。

事出反常必有妖。

换成大多不溺爱孩子的家长,都会呵斥自己的孩子。

但张秀敏身为人民教师,整天面对不同的小孩,处理小孩纷争是家常便饭,知道同样的事发生在不同性格的孩子身上,往往会是不同的起因和结果,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再加上她对女儿还是了解的,知道女儿虽然有些任性,但正常情况下不会主动找事。

于是没有出言指责,而是静观其变。

苏建国见前妻没表示,也选择不动声色地观望。

二人的不作为,落在何曼曼眼里,就是偏心自家女儿。

眼泪包在眼眶里,要落不落,是受了委屈还得忍着的标配表情。

何曼曼向来会示弱,自然知道怎么让自己看上去最可怜。

她看了看张秀敏,又看了看苏建国,咬了咬唇,眼里就包上了一包泪。

张秀敏本打算弄清楚两丫头之间出的问题,再看要不要插手干涉,但看何曼曼这受了委屈的小模样,就不能再继续冷眼旁观了。

她任教多年,在她跟前不是谁哭谁有理,但张老太来了,若张老太看见何曼曼这样了,得以为她外孙女在她家受着委屈过日子。

无论是谁,看见自家外孙女在别人家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心里都不会好受。

何况张老太还是个讲不通道理的人,今天在这儿看见何曼曼哭,明天回家就能让全村的人知道他们刻薄了何曼曼。

乡下生活单调,不是农忙的时候,更闲出屁来,没事就凑一块,东家长西家短地嚼舌根,屁大的事都能嚼出阴谋论,何曼曼在她家受了委屈,那些人非得给他们一家扣上一顶虐待亲戚家孩子的恶毒帽子。

张秀敏和苏建国虽然在城里生活了十好几年,但两人在乡下都有一大家子亲亲戚戚,而且逝去的老人都葬在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