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阵(2 / 3)

显得尤为突兀。

黄土随狂风飘荡,混杂着弥漫的黑气遮天蔽日,使得其中枯黄的杂草丛也跟着时隐时现,放眼一看,活像是熊孩子玩火被燎秃的头顶,尽是未散尽的烟尘。

“那是什么地方?”宁霜霁望着那入眼尽是荒凉的地界问。

“那可不是什么吉利的地方,”风棋走到她身后,也眺望着那处,表情又难得严肃了些,“那是古战场遗址。”

想到修行者斩妖为荣的事,宁霜霁下意识问:“人族和妖族的战场吗?”

“是人族自己的战场,”白玦也走到了她身后,沉重的语气像凝了层霜,“年代久远,因何而战已不可考,那里沉积的遗憾与愁怨太过浓重,是个连世家弟子都不敢擅入的地方。”

人族自己的战场?

宁霜霁望着那荒芜之境,沉默了下来。

风棋把收得过紧的袖口扯松了些:“鬼新娘不过在附近有些名气,这古战场的传说可就广了去了,世间尽是议论的。”

提及此事,他又正经感叹了句:“曾经的惨烈,放在如今太平盛世竟成了饭后谈资,也不知将士亡魂们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可笑。”

“洒尽热血,自是因为有想护之人事,”白玦不赞同地看了风棋一眼,“倒也不必如此刻薄。”

宁霜霁忽然又开始觉得烦躁。

她一直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在清川寒潭里便随心所欲,一点就炸,可最近这烦躁感总来得莫名其妙,乌云盖顶似的令人压抑不已。

还不如炸上一通来得痛快些。

她沉默了,但后头的风棋依旧是那个话痨的他,一听白玦这话便忍不住要辩解。

“又不是我说的,是……”

是?

是什么?

宁霜霁望着远处愣了会儿神,发觉风棋竟彻底没了声音,不由得感到古怪,回头一看——

她身后已是空无一人了。

宁霜霁:?

或许是烦躁的感觉搅乱了心绪,又或许是风棋给她的印象太不正经,她第一反应是自己受了捉弄,而后才觉出不对来。

白玦那么沉稳的人,才不会干出这等无聊事。

消失得那么突然,难不成是鬼新娘来抓人了?!

宁霜霁来不及去惊讶鬼新娘为何突然肯现身,又为何独留她一人不抓,当即屏息凝神试着感应周遭变化,果然找到了阵法薄弱之处。

机会转瞬即逝,必须迅速抓住。

她心中有了计较,猛地睁开了眼,运灵力于掌上,对着前方的山石用力划出了一道迅猛的掌风。

被掌风一扫,山石当即破开了个口子,如同被利刃割开的纸塑般向外翻卷着,继而一道刺眼的白光从中迸发而出,宁霜霁便被吸进了阵法之中。

强大的力量带得她一个趔趄,一头扎进了个温暖的怀抱中。

接住她的人正是白玦。

白玦把她扶稳后立刻焦急发问:“没事吧?你方才去哪儿了?”

“我在外面呢,”宁霜霁站稳了脚步,眨巴着眼得意地看着他,“你俩忽然消失,我知道肯定是鬼新娘来了,就趁机劈开阵法跟进来了。”

“你——”白玦没想到她竟是自己主动跟来的,眉心顿时皱出了三道纹路,“以后再遇此情况,就安心留在外面,不要贸然闯阵了!”

宁霜霁知道白玦是在担心,这样的认知让她心里缓缓涌出了一股暖意,驱散了先前莫名升起的烦躁。

“我也很厉害,进来可以帮你啊,”宁霜霁豪迈地拍了拍他的肩,又展现了一个无所畏惧的笑容,“风棋不靠谱,多我一个你也安全些。”

她说着终于想起风棋,转头找了找:“风棋人呢?”

一进来就碰上白玦,宁霜霁光顾着高兴,还未留意过周围环境,如今左右一扫,发现他们似乎正站在一方高墙小院里。

从院子的布置来看,像是在办喜宴。

堂上红绸交错,囍字成双,而堂外四方院落里摆满了圆桌酒席,高朋列座。

宁霜霁:“这是……幻境?”

白玦仍在因她那句“你也安全些”而愣神,闻言顿了顿,方道:“我一进来就在这儿,已找过一圈,并未见风……”

他话还没说完,宁霜霁忽然瞪圆了眼睛,而后猛地低下头去瞅自己身上的衣服。

白玦被她这慌张的表现弄得卡了下壳,意识到她在惊讶什么后无奈一叹:“不必看了,我们确实都被换了衣服。”

他早间穿着的那身喜服已被换成了普通的蓝色短衫,宁霜霁也是。

宁霜霁心里一慌,连忙摸上自己的脖子,摸到红玉珠后方才松了口气,随及又抬手摸了摸头顶,确认了羽毛也在。

还好还好。

放眼一望,满堂宾客男女皆有,但无一人身着红色,看来这阵主的确不大乐意让“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