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猎物(1 / 2)

船舱外暴雨拍打船甲板噼啪作响,船舱内易夙游与许澄澄交谈逐渐忘记时间。

许澄澄打开窗一角,雨太大,海面上能见度非常低。此时一道闪电正好劈到了不远处的海面上,接着就是轰隆隆的雷鸣声。

行驶至海中央,已经完全看不到港口。海风怒卷海水,船只在辽阔的海上飘摇不定。照理来说在海上遇到如此恶劣天气应是不安的,许澄澄却不以为然。她眼巴巴望着那海水尽头感叹道:“在海上看电闪雷鸣就是不一样啊。”

“有何不同?”易夙游顺着她的方向看去,也不过是普通的暴雨天而已。

“你有所不知,以前我只能在岸边观海,而现在在海中央观海,位置不同,那风景都不一样了。”许澄澄摇了摇脑袋,颇为惬意道。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易夙游便直接问道:“那以前为什么不能出缨歌呢?”

许澄澄愣了愣才道:“自小我就知道我和其他人不同,所见所听超越了寻常人范畴。我问我娘缘由,我娘便告诉我那是我所肩负的责任。娘说我们这一族从来都是皇室的拥护者,即使生在太平盛世,那也同样不可懈怠。”

“那与出不去缨歌又有什么关系?”这灵巫归一族与沧海所设的巫族长老会大同小异,只是沧海为明,缨歌为暗,想来是与祭木源体的属性也有关联。

作为无灵式地带的沧海设立了长老会,那也只是对于神灵的敬畏。有了名正言顺的职位与源体的制约,料想也掀不起什么浪花。

“我这次说好听点就是出山,说的不好听点就是被迫当棋子。世代若是依附于皇室而活的灵族,除非得到当权者的应允,否则别想踏出这片土地,你也可以当做这是一种诅咒。”许澄澄叹息了几口气,把思绪飘远的易夙游拉了回来。

“诅咒?”如此一听,这与那太阴狄倒有几分相似。那写满了后代控诉的刻字碑,还有世代被禁锢于一方天地的族群。

许澄澄挠了挠头,有些茫然道:“是啊,我只听我娘提过几句那个诅咒。好像要追溯到最早一批巫族了,皇室与巫族之间发生了无法磨灭的灾难,具体情况我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踏出了又怎样?”易夙游脑海中片段闪过,太阴狄从前不也是离开过无主岛一段时间吗?

“咔嚓……”许澄澄抹着自己脖子翻着白眼做了个刀割的动作。

“如此说来,你现在是彻底解脱了吗?”看来做灵者也并非想象中仅仅得到力量而已,得到力量的同时还有势力的归属,随之而来的便是各方的制约。

许澄澄摇摇头,转头望着无边无际的海道:“说是解脱了,其实也并未解脱。若是哪天我娘不坐镇了,我还不是得狗一般的回去守着。”

易夙游被她这句话给逗乐了,微微一笑道:“你现在看起来也并不太愁。”

许澄澄转念嘿嘿一笑道:“短暂的快乐也是快乐,要是你愿意教我那些阵法我就不虚此行了。”

拐弯抹角半天,原来许澄澄还没放弃一开始的那个念头。

“好,我教你。”风很大,茶也凉了。易夙游弃了茶杯,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神态轻松。

暴风雨卷起浪头,一波又一波扑向船身而来。

“真的吗?”许澄澄一个跳起身,还以为风声雨声太大导致她听觉出了问题,不然这种私人的修为怎么会有人真的说教就教。

易夙游收回目光,在她期盼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许澄澄乐的咧开了嘴,急忙坐下开始煮茶,一套行云流水下来,许澄澄捧起茶杯就想敬易夙游。

易夙游按下她的手腕,看着外面无边的海水道:“有客来了。”

许澄澄背对着窗看不见外面,耳尖微动脸色秒变。

这么恶劣的暴雨天,不远处的船只也没前进,任由海浪推着摇摆。

许澄澄转身看着那浪头卷起的船,船身中等。乌云黑压压遮住了顶,忽而一道闪电在空中炸开,就见那掀起的船头之上立了一些人。

如此狂风暴雨,那群人身着白袍半遮面手持长剑,雨水竟未侵蚀到身上一丝一毫。

许澄澄眼光锐利,突然瞳孔一缩道:“他们绑了个人,看来我们遇到事了。”

在能见度这么低的海域,许澄澄清晰地看到那群白袍人手持剑扣押着一人,将其按在甲板上动弹不得。唯有被扣押者气息微弱,黑衣长发倒在甲板上,黑衣上斑驳粼粼,雨水打湿了衣,看上去狼狈不堪。

眼见自己的船距离那船越来越近了,说是躲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况且她也没打算躲,反而兴奋地搓了搓手回头看着易夙游道:“您看……我们这是不是要行侠仗义了?”

没想到,向来淡定自如的易夙游面上出了些薄汗,她扶了扶额闭了闭眼才看着许澄澄道:“抱歉,身体突然有些不适,不要在意。你能看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吗?”

许澄澄担忧地看了她慢吞吞道:“看上去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