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燃歌(六十三)(2 / 3)

先生曾说布置好了,朕以为会是简单的灵者之战,却不曾想是直接寻到了祭木源体的守护人。”梁帝看起来更加疲劳了。向南劫带来的大量信息冲击着她,那是先帝与父君从未告诉过她的事。

所谓的帝位,就算她不坐也得坐。

“微臣也不曾想过先生给的令牌能请得动向南劫。让我拿着令牌去请人,让向南劫误以为是归一族于她父辈有恩,倒像是占了个便宜。”许大人想到刚才向南劫说对她父辈有恩,但是也没想明白永寂为什么让她去得到这个回报。脑海中突然闪过易夙游,那女子看上去与永寂有诸多渊源,许大人好像明白了许多。

“永寂先生办事,朕向来不曾有疑。”梁帝出声,许大人停止了回想。

“许卿,这么多年,你早已超过了简单地守护这江山。永寂先生此番行为,想必是让归一族看起来更加名正言顺罢了。”

长达了多年的蛰伏隐忍,在一夜之间瓦解。所谓擒贼先擒王,瞿州下的兵权归降于京州,楚迎一倒,拥护瞿州的其他州相继倒戈,唯独宸州壮大了起来。

“陛下,向南劫一族生来便负责守护祭木源体。祭木源体又是何等神物,需要守护者精气神源源不断地提供滋养,否则也会枯竭。而她此次愿意出山也只是因为那块令牌,微臣以为,向南劫来到京州与绮容厮混在那离人坊,中间应是有诸多联系。”许大人观察了一下梁帝,见她没什么异样,这才把憋在心底的声音说了出来。

梁帝抬眸,眼底光越发深邃,她起身走到窗边,抚着窗框道:“她此次要走秦随,应该是为了绮容吧。”

“那秦随……”许大人看着她稍显落寞的背影,顿住了。

“许大人还是不变的刀子嘴,你放心,自昭贵君走出凌天都时,朕便永远选择相信昭贵君。”梁帝打住了她的追问。

“是微臣多虑了。”许大人得到肯定答案,便不再开口。

——

窗外的宫墙一如既往高耸屹立,燥热的夏风一路追寻,微微卷起人的衣摆,复又眷恋不舍地飞向更远处。

向南劫抚平衣摆,立在天牢外,看着被挟持的秦随越走越近。

秦随一身狼狈早已不似从前意气风发,天之骄子就此陨落。秦随自然也看到了近在眼前的向南劫,她在脑中思索了许久才回忆起了这号人,怪怪地一笑道:“绮容的裙下臣?”

向南劫几步上前,二话不说地朝她脸上一拳,她的嘴里就冒出了血。两旁的人押住秦随,她结结实实地受下了这一拳,也没挣扎。

“打我也没用,告诉那个老男人,我这辈子也不曾爱过他一分一毫。”秦随吐出了一口血,双眼充血瞪着向南劫恶狠狠道。

向南劫像没听到她的话,又朝着她另一半脸一拳。

秦随受下这两拳,又吐了一口血,抬头,好像变了个人,用略显轻浮的语气看着向南劫道:“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没少被那个老男人吸取灵力吧,不过是个被我玩弄在掌心的烂人,竟还有如此没眼力的人看上,哈哈哈……”

向南劫抬腿,毫不犹豫地朝她腹部而去。

秦随连连吐了几口血,这还没停,她看着这幽幽宫墙,眼好像穿过了层层阻碍喃喃自语道:“打我也没用,还是改变不了他是个自我轻贱的男人。还妄想与那昭昭天上星相比,可怜又可笑……”说完她又笑了起来,看起来不太正常。

向南劫不再听她讲话,拖着她就飞速消失在了深深宫墙内。

京州之上,那月初穿引在高处的花朵仍然还在怒放着,好似永远不会败落。向南劫来无影去无踪,带着秦随直达离人坊。

一偏院,大片大片的白玫瑰绽放如蝴蝶展翼,洁白无瑕,开出了瑰丽堂皇的错觉。

向南劫停在院中心,琵琶声戛然而止。她提起秦随飞起,毫不留情地将捆绑的人推进屋内。

“我只能为你做到这里了,说我是出于私心也好,我只想……只想让你快乐。”一直没讲话的向南劫停在门口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她不再踏进那屋子,转身离开。

风起涟漪,向南劫一走,白玫瑰花瓣如失去了灵魂,大片大片迅速枯萎,掉满了院落,如失去了血液而枯竭的心一般死去了。

屋内,倒在地上的秦随看到了近在眼睛白如雪的鞋,费力抬起了头,她的眼中有被血遮住,模糊不清。前方的人一身白衣胜雪,他弯身手伸向她时便可见那肤色比衣更白。

秦随看着那明晃晃的洁白色,情不自禁唤出了声,“昭儿……”

绮容的手慢慢握成拳,接着又展开,一声响亮的巴掌甩在了她脸上。

“昭儿,我又做错了什么……不要离开我,你真的爱那皇权富贵吗?我可以为了你不惜一切代价……昭儿……”

绮容脸上苍白,唇色也苍白。他俯视冷眼看着地上挣扎爬向他的秦随,那脸上的殷勤是他从未见过的。

秦随腿脚被绑着无法触碰到绮容,只能以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