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燃歌(四十九)(1 / 2)

在此静候的众人各怀心思,许澄澄怎么想是一回事,但是终究还是不敢去多打扰易夙游。

而云贺心中虽然已经有了答案,纵然掀起了巨浪,她不过也还是收回了注视的目光。毕竟,自从上次拜访过凌天都之后,种种蹊跷的迹象来看,她才慢慢意识到这个男子可能并不简单。她一向自诩聪明,却没想到也有为人白干活的一天。

许澄澄随手扯了片叶子,叼在嘴上直接飞到了最高处的树枝上眺望。

“叮叮……”自四周一圈高处一声又一声的长鸣响起,在白日里都可见高处交汇的红光越来越亮。

许澄澄丢了叶子,望着下方不远处道:“啊?这猥琐的手脚可不像你们,灵界都快破了才出现。”许澄澄不耐烦地看了看那顶处布施的结界,已经坚持了几日的灵界终于快临近崩裂。

“无礼之徒。”来者不善,领头的未讲话,一旁的从者自是受不了许澄澄这番德行。

“你们明里暗里看了我这么久,不会才习惯我吧?”许澄澄说的话有些许好笑。那上来就点破别人那点心思的特色还是没变。

“长灵大人,这许澄澄着实可气,让我等先去给她点颜色瞧瞧。”许澄澄眼尖,看到说话的人指尖异样,尤其在黑袍映衬下更加明显。她也反应了过来,敢情那周围几个是布十四法阵的人了。而在真正领头者旁边一直带着恨意眼神看着她们的女子正是二波追逐者,想想也是,本来是追逐者却落了下风,且还损失了几个同行者,唯独她独活,能不恨死才怪。

“我道哪来的狗吠,原来是刚刚的败犬而已。”许澄澄从高处飞了下来,不屑地在她们前面踱了几步。主要是顺便看了看她们所谓领头的“长灵大人。”

云贺看着一触即发的现场挪到了归一族后方了,恰好扯了一个靠后的族人问道:“这位高人,冒昧问下,长灵是什么?”说完一开折扇遮住了前方。没想到二把手悄无声息冒到了她身边回道:“姑娘有所不知,在启元族中灵力极强者被尊称为长灵,音同掌控,其地位可见一斑。”

启元族领头的长灵者自然是知晓许澄澄在打量她,她阻止了手下的喋喋不休,看向了许澄澄身后闻声上前的一把手,终于拱手道:“吾等启元族顺应天意,承得帝心,而今在鸣海岛屿特落此战旗,以明忠心。”她落音掷地有声,意思已经很明了,这战旗,今日她是要定了。她虽说是在礼貌行平礼,但是长灵的压迫也不是虚的。也没特意去看过那有些“面目全非”战旗一眼,战旗又被吹得绷直了些,周围人倒是切切实实看清楚了战旗一面的血渍。面色各异。

许澄澄听完已经面色铁青了,云贺还是第一次看到那表情,有些惊讶。

一把手还是稳重,压住了许澄澄正欲暴跳的身形,上前一步也拱手道:“长灵大人此言差矣,缨歌向来以公正竞争为主,吾等也是在帝意下顺势竞争了一下,我们这难道不是正好也表明了忠心吗?”

不愧是反问大师一把手,许澄澄第一次在她身后悄咪咪地竖了个大拇指,得意地昂起头。

长灵者的威压确实不一般,一直替秦阿且顺毛的易夙游身子缓缓摇了摇,她连续两次的超出身体负荷的行动,甚至第二次直接在生死边缘,在此刻毫无掩饰的威压下终于开始动摇了。她轻喘了口气,秦阿且连忙扶紧她腰身,她头顺势埋到了他肩上,再无动静。

秦阿且将她扶到了自己旁边,将她牢牢拥在身边,抬头看了看那边还在对峙的两族人。

长灵者抬头,定睛看着一把手继续道:“战旗之事,一为顺帝心,二为顺天意,三为顺民心。无论持旗者何种品行及所属势力皆代表了缨歌颜面,若真为缨歌大局着想,且顾虑周全,凡事得考虑清楚现所行之事是否为背道而行。”

易夙游虽然有些虚弱,但是听完这番话不免低笑了一下。她说的好漂亮一番话,明着是说为天下大局颜面着想,其实就是在说你个小小的宸州当局也配?顺便夸夸自己人,再贬低下许澄澄德行不端正。就差点名说句凡事想想自己配不配。

就算许澄澄是个吊儿郎当的主,也听出来了,这人明里暗里看不起她,且还损她。她翻了个白眼道:“我赢得光明磊落,你说这话我就当你是嫉妒。”

长灵者也就眼尾扫过许澄澄,显然没将她放在眼里。

一把手再次按住许澄澄,这次她轻掀开衣摆,黑袍里绯色绣金色暗纹一闪而过,她作揖,声音比方才洪亮了几分道:“所谓顺帝心,缨歌自建立以来,能有如此斐然卓绝政绩,在今禾南大陆自成风景,自是少不了历代女帝祖训。东有四陆之首沧海,其地大物博独绝;西有漠北以通四陆地势为优,来往交易发达为一绝;而北霁雪地势偏远,以神秘灵修和神子传说为一绝;如今你可还记得缨歌之训言?吾等虽在四海之宝地,然先祖早已有言:安于此乐者,早晚葬于此。以挖掘出独有的生存之道,平等公正开放为首,其中之理尔等若忘了,不妨再去翻翻史书?”夏风燥热,一把手嘹亮的声音让众人为之震撼,她从帝心直接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