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燃歌(四十四)(2 / 2)

一击。顾不上惊吓,许澄澄果然看见金色的圆阵越变越淡,拉住易夙游衣袖就问道:“感激不尽!”

“许小姐潜力无限,最适合你的才是最好的,我这不过是小伎俩罢了。”易夙游也其实也并不算是拒绝她。在许澄澄听来就有另外的意思了,一是对方委婉拒绝,而是她不好意思才自我谦虚的推辞,不管哪一种,其实都是带着不近人的成分存在。

“也好,但是这两次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你可不能再拒绝我了。”许澄澄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她不外传,适当的交流总不能拒绝吧。

“这些以后再说,先解决眼前的事。”易夙游要是不止住许澄澄,她能一个人演一台戏。

易夙游临时阵法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启元族的一行人意识到可以通行时,除了为首的女子,其他几个早就贴身攻了上来,不过更多的是针对许澄澄而来。

此时的许澄澄没有了十四法阵的约束,在几人的联合攻击之下如鱼得水。这才让人有些恍然,有点底子确实能不可一世,好歹也是个少小姐。

一边的云贺被落在后面,前也不是,后也不是。正当她在犹豫要不要用自己不值得一提的修为帮忙时,后面沉默不语的秦阿且出声了。

“云贺。”稚嫩的声音,让云贺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惊讶地转身,料是没想到这个对人防备颇深的小孩能喊住她。

云贺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塞进肚子里,她慢吞吞地走过去问道:“小公子叫我有何事?”

秦阿且把易夙游所有的反应收进眼底,她太平静了,平静到让他觉得诡异。她发现了他的一些所作所为,但是并没有责怪他亦或是质问他。虽有心理准备,但她却转身对他置之不理。她性子温吞,依着他放纵。秦阿且自诩摸透了她,这种时候也拿捏不稳她到底要如何。若是易夙游打他数落他也罢了,偏偏冷的不行,让他有些没底。

云贺见秦阿且喊住了她,也不讲话,于是眼珠子一转,又八卦地问道:“小公子,我家这夙游欺负你了吗?若是欺负了你,我替你收拾收拾她。”

“你家?”秦阿且被她这话转移了注意力,刚想同云贺讲的话被他抛在了脑后。

“怎么了?”云贺不理解他揪着这两个字眼做什么。

“无事。她没有欺负我,是我在欺负她!”秦阿且理直气壮。

云贺咋舌,听到了更不可思议的事,她能不惊讶吗?易夙游还能被人吃死,真是一奇谈。

“那……那小公子有何事吗?”云贺把对他最初始的印象贴回了脑中,这人确实不好惹。

秦阿且抬头看了眼远处交战的几人,她把阵地转移地很远,把他保护在身后。他抿唇又低下了头,酝酿地差不多了,这才有些哽咽地说道:“是我太任性了……惹了她,她真是太温柔了,又不舍得打小孩。我宁愿她打我一顿骂我一顿也好,但是她不理我了,我该怎么办?”

云贺看秦阿且前一秒还在理直气壮,后一秒就话语中带哽咽,不时抽泣一下。低头的时候,还推开面具下方抹了把泪水。风中孤零零的小孩,还赤着足,长发随意披散在两边,活像个被人丢弃的,羸弱的样子让她只觉得有些罪过。云贺不清楚小孩子是不是都这么样,喜怒无常,这说哭就哭,她怎么顶得住?

云贺一时间陷入了自己是该帮友人说话,还是该帮小屁孩说话的两难境地。别说,还挺新鲜的。她轻咳了一下,瞅了眼易夙游,她白衣翻飞利剑如龙,运的端是潇洒。只是,鸟都不鸟一下这边。她又看着低声抽泣的秦阿且道:“没关系啊,那啥,夙游这人又不记仇,你也别往心里去。”

“她是不记仇,但是都不理我了,她会不会丢下我啊?”声音带着隐忍,听上去伤心极了。

云贺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有些违和感,但是让她具体说又说不上来。她只得耐着性子道:“没事啊,我替你说说。”

秦阿且抬头,面具重新戴好。他轻声道:“那我在此谢谢了,其实也不用说什么,只要你带我过去就好了,我想亲自认个错。”

云贺怎么觉得这种时间都不合适,她捏着折扇犹豫着,她可不想打断易夙游。

见云贺还在犹豫不决,秦阿且又咳了几下,那颤巍巍的样子真是个小可怜。云贺没得法,只迂回道:“那等她结束好吗?”

秦阿且摇头道:“你没发现她有些奇怪吗?我做了不好的事,只有我能帮她。她在交战,若是影响了她,那我更是说不清了。”

云贺一听,这还得了。心下想着这小孩真够狠,对易夙游都下得了手。又转念一想,这能是个小孩?

“……”寂然无声,云贺最终还是选择带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