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燃歌(十三)(1 / 2)

离人坊内院,许澄澄为了钱低下了头,她双手合十跟上香一样拜着绮容道:“我再也不敢冒犯您了!饶了我吧!你也知道我穷成什么样了吧!”

绮容也只顾着弹着自己的琵琶,柔柔地回了句:“与我何干?”

“五十文涨到五十两又到五百两,钱庄都不敢同你这般。”于是两人就见许澄澄僵硬地转过了身,面上毫无血色,她那天不怕地不怕无法无天的胆子在绮容跟前什么都不是。

这许澄澄三两句就咋呼跳了起来,易夙游听的有些乏味了,摸了摸茶壶发现半壶茶都没了,于是又把手伸向了云贺那边。

云贺看许澄澄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难不成是戚云淼把她吹得太高了?前后反差也过于浮夸了些,怎么真跟要了她命一样。什么记忆力一绝?是钻钱眼里时记忆力一绝吧。眼力一绝?云贺觉得没眼力的时候这能力也是一绝,比如如何在言语间气死对手。至于耳力一绝?从根源上阻止人讲话再将人的话自动屏蔽算不算一绝?

许澄澄踌躇了半天,不时犹豫地看了看云贺,欲言又止。

受不了她那奇奇怪怪的扭捏目光,云贺便直接问道:“有什么话直说。”

听云贺都放话了,许澄澄那失色的面孔又恢复了血色,她跑到云贺跟前抓着她的衣袖,用前所未有的认真口吻道:“云小姐要是这次愿意通融真是再好不过了。等事情结束,我事后就给你补上这造船买船的钱如何?”

云贺倒是不急于价格的问题,她见易夙游低着头拿着杯子坐着没反应,咳了一下道:“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刚刚你说与秦随有大过节,不知是什么过节让小姐如此生气?”

“也没什么呀!就是称号与实力不配!然后主要就是打断了我悠闲的日子。非要说什么,那拿个可信服的理由,她又请命把我看守港口的职位给夺去了!你看,我娘难得找了个这么闲的差事给我做做,忙就忙一会大多时间喝茶看风景的闲散日子,说没就没了。你看这秦随呢,一个副将至于跟我抢个破指挥吗?哎!这个理由还不让人生气?咦……我觉得这理由还不错,以后就用这个去说服我老娘!”许澄澄说的有理有据,振振有辞。若不是才听了她先前的大言不惭,估计还真信了她这真情实感的理由。敢情这理由编出来只是为了说服自己,而不是为了说服别人。

云贺只听了几分进去,后面的自动屏蔽了,敷衍地点头附和了一下。她抬头看了看还在弹琵琶的绮容,绮容恰好也抬头看见了她,仅对她点个了头。那副淡定的模样,看起来都习惯了。按道理来说,向南劫那个痴情人应该也会在,她对离人坊的痴迷程度可是闻名的,只是竟然在离人坊没看到她的影子。

许澄澄开心地坐回云贺旁边,她十分自来熟地搭上她肩道:“云小姐,实话实说!今天若是没你的这番慷慨,我可能还要困扰好久,你简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反正那破指挥不用我去管了,我现在怎么也得算是一个自由的人了!来,我敬你一杯酒!今天必须不醉不归。”说着,就端起自己旁边的酒朝她敬去。

云贺看了看桌上,本来两壶,现在只剩自己倒过了的茶壶。她一看易夙游,就见她保持一个动作好久没动了。

云贺顿觉不妙,她的预感果然是对的。她移到易夙游旁边,就闻到了酒的味道。只见易夙游手上拿着的那白底青花壶,与自己的那壶茶无多大区别。她扶了扶额头,这人不声不响地把自己灌醉了?

“云小姐?你这位朋友怎么了?”许澄澄刚要灌到嘴边的酒就停了下来。

“没怎么,估计就是闲的喝多了。”云贺刚想暴打聒噪的许澄澄,现在想暴打安静的跟石雕一样的易夙游。

许澄澄看着半垂首的易夙游,眼中眸光一闪,她将酒壶放下道:“云小姐,我与你这位朋友也是有缘。说起来上次我恰好还在港口指挥的时候就见过一次,阆渊的船,我可有印象了,不过当时她带着面具。以我的推断,当时那位小姐一定是你朋友了!”

云贺点头,就易夙游这模样,难不成缨歌还能找出第二个?她戴着面具,就算她戴着麻袋云贺都觉得自己有本事找到她。

见云贺点头,许澄澄提起酒壶抿了一口酒慢慢道:“你的朋友还好吗?”

云贺看着脸上飘着淡淡的绯红的易夙游,本想摇醒她但突然就改变了主意阴森森道:“夙游妹妹,醒醒!你的小情人来了!看你在离人坊一定扒了你的皮!”

冰凉的手戳了戳她泛红的侧边脸颊,云贺就奇怪了谈个事怎么就能把自己灌醉?从前怎么不知道这个木头一喝就倒?

云贺的动作快,易夙游即使喝醉了酒,动作比她更快,单手就将她正要收回的手指给截住,她沉闷了有一会,才慢慢吐字道:“扒……皮?”她尾音上扬,似乎在思考这两个字的可实施性。

试着抽了抽自己的手,云贺发现这人喝醉了怎么劲也大?她敷衍道:“是啊!扒皮!大卸八块!你看看外面,是不是你的小情人?你怕不怕?”

易夙游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