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尘寰(十五)(1 / 2)

长幅画卷掉在地上,徐徐展开。

或许因时间的原因,画卷有些泛黄。然而即使年代已久,上面的内容也清晰可见。

画卷呈竖版,是幅人物图。但是作画者却别出心裁地在画卷两边高低错落绘出折枝红梅,红梅上有星星点点的白雪覆盖,给整幅画面添上了素雅之美。

画中有两个人,一个男子旁边站立了一个孩童。男子的作画线条运用地极其流畅,可见作画者对其的熟悉,一气呵成。而与男子不同的是孩童的线条运用却是虚实相交磕磕绊绊,可见作画者绘孩童时的不确定与更多的思虑停顿。

细看二人,画中的男子一身灰色锦衣,衣襟处也细细点缀着几朵鲜艳的红梅,站立时微侧了脸,然而作画者却很是心细,将他脸上的红晕也晕染在纸上。最为动人的都不是这些,作画者几乎将所有的笔墨都运用在了男子那双眼上。虽然画已泛黄,但是那双传神之眸仍然是点睛之笔。男子不像是在看人,却又眼带羞怯,微微垂眸却无法遮掩那双眼里的星光闪烁。

而那一边的折枝红梅恰好挡住了他一边头发,恰似给他发间别了装饰物。

那些衣襟上的花朵,两边的折枝红梅,所有的一切,也都无法与这双眼比拟。

仿佛这些暗色的衣,亮色的梅,都是为这双眼做陪衬。

一眼看去,画中男子的线条笔墨无顿,连贯而又不多出一点无用之墨,每一笔每一画都可见作画者对此人的熟悉程度。

而男子旁边的那个孩童,线条停顿多处,像是思虑了许久才决定下笔。

那双眼也和男子一样美丽,而孩童的眼尾被点上了一点红痣,只是看上去更像是刻意而为之。因为那颗红痣像是败笔,落墨的时候不知是作画者粗心还是如何,红痣比寻常人的看起来大,只是看起来很不自然,比红梅更深些。整个人虚虚实实,给人留下的想象空间更大。

而画边上还有题字,只见:“如星如月,吾爱云临。子若似汝,秽土无忧。”结尾只剩三字:沧奕留。

而沧奕二字有水晕染开的痕迹有些模糊,不过并没有影响视觉效果。

整幅画看起来极为传神,除却那颗不自然的痣与被水晕染过的痕迹,可以看得出画中男子的传神之姿。

看着掉在地上的画,墨岁萌也只是觉得男子眼睛很好看,眼中那样的眼神他曾见过。他回想了一下,那样的眼神,不正是每次戚云淼对着自己的时候的眼神吗?

只是画中男子的神态很是动人,墨岁萌想了一会儿,觉得那应该就是看喜欢的人的眼神。这么看来,他看向画外,是在看作画者了。

墨岁萌却是比较好奇沧律雅为何对画卷反应这么大,看了看画,很久前的画了,难道她还认识?这么想着,墨岁萌看着那边慢慢停下动作的沧律雅。

柒月伍月的确是很惊讶,其实画上的人他们也并不认识。只是那双眼,让他们很熟悉。而看那个虚实不定的孩童时,熟悉感更深了。长期在沧律雅左右贴身之人,怎么又看不出那个孩童眉眼竟有几分像天牢中的君清策!

作为下人,他们不敢深思。

沧律雅渐渐收了声,慢慢蹲下身将地上的画卷收起,轻轻卷了起来,动作轻柔。

墨岁萌看着反差巨大的沧律雅,这长孙殿下笑的时候即使失控,也很有种满园花妍丽的美,这种不同于珑瑜那种盛气凌人张扬的感觉,静下来的时候,如花瞬谢,他只觉得心里毛毛的。

他只能试探地问道:“长孙殿下,能放我离开了吗?”

沧律雅没回答他问题,只是手轻抚在那个画中孩童的眉眼上,又慢慢卷起,静静将红绳系起。

墨岁萌一手紧捏着袖口部分,想着若是长孙殿下要把他怎么样,他也不会客气的。

沧律雅将地上的木匣子拾起,将画卷放了进去,又细细地装好,将精美的木匣子放在桌上。

静静地,整个屋子只听见木匣子放下的声音,墨岁萌轻吸了一口气,更捏紧了袖口。

放下了木匣子,沧律雅抽出了长剑。墨岁萌在刀剑上行走的神经,此刻瞬间崩塌。

墨岁萌抽出袖里木匣子,无数银针密密麻麻地朝沧律雅飞去,沧律雅挥剑将那些银针击落。

见银针全被打落,墨岁萌扔下木匣子就往外面跑。一边的柒月正想将墨岁萌提回来,一把剑更快地朝墨岁萌身后飞去。

感受到了身后剑气直逼而来,墨岁萌心里焦急,大人们都说不能背对着敌人,他又犯了大忌。

说那时快,墨岁萌都要闭眼了。就闻见一股香气袭人,他余光瞧见一抹红影。

“哐啷”一声响,是剑掉地上的声音,墨岁萌转头就看见了那人,竟是上次武道大会他赶走的花凝!

“果然是你,花凝。这正义声张的感觉如何?”沧律雅没有一点意外,看着突然出现的花凝说道。

“沧律雅,你从前如何我不知道。刘蛮也死了,墨岁萌与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