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尘寰(十三)(2 / 3)

梅将军看到梅时进了营内,放下了笔,开口对她道:“今日你先回府。”

梅时看了那边低着头的孙副将,又看了眼神色威严的母亲,点了点头,拱手离去。

梅将军起身走向营外,看着主营前灭了火的众士兵,便说道:“一会无论有什么动静,皆不可靠近主营。”

众人领命告退,不敢违抗。

吩咐完众人,梅将军重新回营内,坐在了原来的位置。

“孙二,可要离去?”梅将军拿出了三个杯子,斟满了三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了案一边,无多大起伏的语气问着孙副将,看了一眼她。

因孙副将家中排行第二,而将军又与她关系亲切,私下一般直接叫她孙二。

孙副将看着梅将军,眼底坚定,接过她案前的一杯酒。

梅将军见此点了点头,请她坐在一边。

这时,梅将军将酒杯放置在座位另一侧。她看向外面,在等待。

“梅将军备好如此的酒菜,可是在等我?”营外未见其人但闻其声。

梅将军听见这声音便说道:“长孙殿下派人在营外监视已久,今日突然撤人,可不是想亲自上门?”

话音刚落,声音的主人就进了营内,正是长孙殿下沧律雅。

沧律雅身着一身黑,腰侧佩剑,神色淡然,准确来说还带着笑意,那温和的态度像是来会友喝酒的。

“将军料事如神,那今晚我就不含糊其辞了。”

沧律雅边说着边走向梅将军另一边,端起那个盛满的酒杯,向她举杯之后一饮而尽。

“长孙殿下想要什么直接找我便是,何苦如此大费周折?”梅将军又替她倒满了酒,不急不慢地问道。

“将军此言差矣,若是我想要,你就能直接给,那真么多年你岂不是都白费了心机。”沧律雅说完就坐在了一边,端着酒杯慢慢喝着。

梅将军听她这么说,也没怎么生气,只是喝了一口酒说道:“长孙殿下恐是对我有误会,费心机不敢当,我也不过是替好友保存生前遗物罢了。”

沧律雅却不以为然,看着澄澈的酒水道:“当年的人已死,如今也无处查证,将军怎么说都无所谓。”

看着沧律雅那平和的脸色,像极了当年的儒雅的二皇女。只是刺人的语气,与之天差地别。

“长孙殿下,当年之事无论如何,都与刘蛮无多大关系,为何迁怒于外人?”梅将军看了眼一直低头不语的孙副将,又转向沧律雅问道。

“将军想必也是明白枭龙楼是因何而存在的吧?我找刘蛮麻烦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沧律雅说着此话,一点也没有间接害人的愧疚感。

孙副将听到此处,抬首看着沧律雅,双眼泛红。

梅将军却是眼神制止住孙副将欲将愤起的身子,看着沧律雅说道:“长孙殿下不仅对自己下得了狠手,对他人亦是如此,往后业报循环,殿下莫要追悔莫及。”

沧律雅不屑此道,只说道:“将军莫要顾左右而言他,既是知道我此行目的,还请行个方便。”

沧律雅讲话客客气气的,不像是来找麻烦的。

梅将军将那小菜递了过去,说道:“长孙殿下,二皇女生前将此物交于我时便料到了有这么一天,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吗?”

“愿闻其详。”沧律雅听到梅将军说了自己的那位未曾见面的母亲,低头饮了口酒说道。

“二皇女生前便曾对于襁褓中的长孙殿下有愧疚,也不打算隐瞒此事,将曾经的一切封存在了木匣子中。说是等到哪天有人亲自上门取物,给那人便是。”

说完这些,她从案底下拿出一个长木匣子,那匣子外表看无多大可疑之处。

看着那个雕花木匣子,沧律雅那温和的神色有瞬间失神。

梅将军自然是看到了沧律雅的变化,也不再多言,将那木匣子递到了沧律雅的案前。

精美的长木匣子,只有中心处周围有锁,用的不是寻常的锁,沧律雅自然知道这木匣子是玄机阁机关术打造的。

将木匣子拿起,看着锁周围,沧律雅看向了梅将军。

“将军不打算将钥匙一块给我吗?”

“此物给我时就没有钥匙。”梅将军说此话时神色如常。

“都到这个地步了,将军还打算隐瞒吗?还是打算多点牺牲者?”沧律雅拿起木匣子,神色已有不耐。

“长孙殿下可真是为难我了,此物当年确实无钥匙。”

沧律雅偏生不信,当年梅将军与二皇女的交情,怎么会钥匙都不一起给她。

抽出了腰侧的剑,将剑尖直接劈向了锁周围。

见此,梅将军只道:“长孙殿下不可能不知晓,这玄机阁的东西这么硬来怕是会损坏里面的东西。”

沧律雅停下了手,将剑尖对准了梅将军道:“看来将军是知道如何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