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尘寰(七)(1 / 3)

四月皇宫已经繁花盛开,然而却无人欣赏。

沧律远看着脸色一直还是苍白的景帝,沉默无语。沧律雅只是静立在一边,看着御医检查完景帝,也不曾讲话。长宁王与梅念也在一边候着,几乎看望的人都齐了,易夙游也立在萧正君一侧,看着眼前的众生各象。

萧正君见景帝慢慢睁开了眼想起来,抹了把泪,在一旁将她扶起。

景帝还是给萧正君一个安抚的眼神道:“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

看着还是这么样的景帝,沧律远眼中布满血丝,忍不住道:“儿臣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那刺客,为何非要将他留着亲自问审?”

沧律雅看了看了她一眼,轻垂下眼。

景帝看了眼沧律远道:“远儿,不要急。”沧律远见此就算有很多话也止在心头。

此时,恰好国师觐见。

封离行了礼,看了眼大家,景帝示意他直接讲。

封离拱手道:“事情已查清了,凤鸣舞原只是在漠图地区流传的一种极难舞,能跳者也屈指可数。而这漠图使者本就因为女帝新登基之事对于沧海十分感激,目的是出于祝福。”

“既是这样,那为何派了个刺客来?”沧律远面色不虞。

封离没看她,只是继续说道:“她正愁只是钱财宝物之类的祝福不够,这时就有人给她推荐了个人,说是能跳那流传之舞,凤鸣自是寓意极好的。”

沧律雅听到此处,这使臣对国师说的倒是和上次她询问的回答一模一样。

“那人是谁?”沧律远几乎想立马撕碎那人。

这时,封离看向了门外道。

就见五个长老进来,其中两个还押着一个女子。

看到那个女子,沧律远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女子右眼一道狰狞的长伤疤,戴着眼罩。易夙游看着被押着的人,正是那天贵香苑的周之护。

“放开我,我都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周之护试图挣开两个长老的挟持,她没料到自己还在那温柔乡就被几个人抓了进宫。

其中一个长老手肘用力,周之护一声闷哼再也不敢乱嚷。封离看着那个长老说道:“四长老五长老先松开她吧。”

两人这才松开了周之护,立在一边。

二长老看着她问道:“你与那个天牢男子什么关系?”

周之护看着二长老和她旁边的人,又看了那边的大长老,整个寝宫都看着她,不敢造次。

“那个男子是贵香苑的头牌君清策,我与他也不过一面之缘。”

一些人听着贵香苑,神色有些怪异。

景帝看着大长老和封离,苍白的脸有些疑惑。

“启禀陛下,贵香苑只是那些民间寻乐之地。”大长老公事公办地说道。

沧律雅脸色有些阴沉,就算自己不愿去信,亲口听到长老会的人说出口仍然不好受。

景帝了然地点了下头,示意她们继续。

“一面之缘你就将他推荐给了使臣?”沧律远看着眼前这个周之护,只觉得她碍眼。

周之护自然知道是沧律远在质问,就说道:“虽是一面之缘,君清策此人确是对得起他人们对他的称赞。凤鸣舞非一般人能跳,他向我自荐,如此惹人怜之人,是个女子都不会拒绝。”周之护仿佛忆起了那双秋水盈眸,沉醉的神色看着也不像是在说谎。周之护可能是没想到此番引荐,却招致杀身之祸。当她听到有人刺杀皇帝的时候,她就猜到了一半。

常年出入那些地方,说出如此露骨放肆之语,沧律远想立刻撕碎这个沧深楼左护法。一想到这重身份,心情更加不快。

沧律雅睨着这个跪着的独眼女子,心头升起的火燃烧着她的理智,袖中的手缓缓捏紧。

二长老更关心二者事情的关联,问道:“你是如何认识漠图使臣的?”

周之护低头道:“我常年在各处做那奇珍异物的交易,在漠图时此人常年照顾我生意,我两交情自是不错。前阵子交易时,她一直愁眉苦脸说想进献贵人礼品,只觉得钱财过于俗气。我当时就将此事记在了心上,想着遇到了好东西推给她,也就当是给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一切听上去都是那么的偶然,如果说这两个人是无心之举,那么君清策动机是什么?寝宫众人陷入了安静。

景帝看着周之护,突然问道:“君清策此人,人们如何称赞他的?”

周之护仍是低着头道:“沧海贵香苑,人间极乐地。金铃摇曳姿,胭色拢乾坤。闭眼醉桃源,抬眸映清泉。日有千金掷,为博君一笑。”

景帝听着慢慢闭上了眼,众人见此以为她乏了。萧正君连忙想扶她躺下,景帝制止住了他,说道:“抬眸映清泉啊,还真的很符合。”

一些人听着景帝竟然夸着刺客,脸色各异。

沧律远不解地看着景帝,似乎想问景帝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