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时候，他们在酒店也是要做功课的。

瑤瑤不知道唐小虎怎么回事，明明他教授也发给他巨多的阅读材料，他总是很快看完。其实他只是认真读了能懂得的部分，看不太懂的部分就跳过也不勉强。他对自己的“笨”总是坦然接受。

瑤瑤就不是了，她必须要把每一个字都看懂。艺术理论读起来有时候难免无趣、复杂、拗口又冗长，经常让她抓狂。

她今天又在读一大堆，其中有劳拉穆尔维的《视觉快感与叙事电影》。

唐小虎已经洗过澡，在一旁走来走去。

他只穿了一件长裤，没穿上衣，在用一条大浴擦头发。头发上残留的水，沿着发梢滴下去。几滴水珠沿着他的背脊往下落，还有一两滴水珠落进锁骨间的窝，然后沿着胸肌、腹肌间的凹陷，最近落进了肚脐。水珠在他身上慢慢爬着，似乎也不舍得太快离开，毕竟这具身体太过美丽。

接着，他把浴巾挂在脖子上，弯腰打开小冰箱，拿出一罐可乐打开，气体蹿出罐体，发出刺啦的声音。他抬头仰脖喝可乐，喉结滚动，配着大口吞咽的声音。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声音似乎无限放大，霸占了瑤瑤的耳朵。她读书读得头昏脑胀，把目不转睛盯着眼前这个人看，当作了某种放松和消遣。她的眼珠先是随着水珠滚遍他前胸后背，最后落在一上一下的喉结上不动了。

唐小虎一口气喝完半罐可乐，终于感受到自己被一双眼睛粘着。

“瑤瑤，你怎么了？”

瑤瑤回过神来，笑着对他说：“你让我再画一次呗！”

“不要！”唐小虎回想起上一次当模特时的别扭和难受，一口拒绝。

“好嘛！”瑤瑤轻轻说着，向唐小虎走去，双脚依次踩上他的脚，然后踮起，凑近他耳边说，“乖，有奖励。”

哦，显然会有暧昧的奖励，唐小虎就很没志气地答应了。

瑤瑤牵着他的手，走向窗边的单人沙发，经过书桌的时候，随手从上面抓了本子和笔。

沙发和床沿之间相隔不到一米的距离。瑤瑤将纸笔扔在床上，随后让唐小虎在沙发前站定，然后双手搭在他裤腰上。

“我嘛，从来没有画过那种。”

“哪种？”唐小虎很认真地发问。

瑤瑤上的不是纯艺专业，并非专攻绘画。学画这么多年，她画过人体雕塑，临摹过人体的图片，也速写过各类人物，但是没有画过全luo的人体。

她对着唐小虎的耳朵说了下自己的想法，后者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你饶了我！”

“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没见过！”

“那也不行！太尴尬了！”

“那行，那你把裤子焊身上了，以后见我都得穿着裤子！”

好没道理！唐小虎想反驳，但是一下子找不到可以说的话。

瑤瑤又换了笑脸说：“不划算是不是？你就从了我吧！”

说着也不等人答应，先动手再说，先拉下裤子，再把人按在沙发上，最后把裤腿从脚上剥出来随手扔向很远的地方。

唐小虎没有办法，只好弯腰收腿坐着，尽量想把自己挡起来。

瑤瑤退后几步坐到床沿，开始画。

画了一会儿，她伸出自己的脚踩在他膝盖内侧，把他膝盖往外给推开了。

“诶！你怎么这样！”唐小虎抗议。

“你挡着我了。”瑤瑤嘴里说着，手也没停下。

哦，冲它来的是吧！那我也不客气了！

唐小虎也不骄矜，大咧咧叉开腿，然后猛烈地_起。

他也挑衅一样看着瑤瑤。

既然你能拿眼睛看我，我也能竖起自己的家伙！

我们彼此彼此！

瑤瑤心里觉得好笑，说：“不是叫你别动么？“

唐小虎张了张嘴，本想说自己没动，但是一想还是理亏，只好又闭上了嘴。

她很认真地画着。

画他湿漉漉的头发，高高的鼻梁，也画他的宽肩和长长的手臂，画他的腹肌，以及以下的东西。这个东西不是没见过，但是以前确实没有仔细看过。她觉得这个东西傻头傻脑，丑陋不堪，就因为阴阳有别，就总是在她身上横冲直撞，显得很没礼貌。而且她也总不好意思细瞧。

此时此刻，她才开始认真观察。

它的颜色像烧伤了一样是赤红，上面交错着爬满了筋。

怎么看，都还是觉得丑，根本不像人会长的东西。

怎么能让这样的东西在身上乱来呢？

自己总是太便宜了它！

唐小虎坐在那里，早已经心猿意马，每隔三秒钟问一次画完了么？问到后来瑤瑤已经不想搭理。于是他自作主张，想他从沙发上起身，哪里知道瑤瑤又一脚踏在他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