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徐素(2 / 3)

山路断了粮草供给。”

“连圣上都觉着胜算无望,提前为将军拟了谥号。那些昔日里少将军长少将军短的高门小姐们,可有一个站出来替将军破局?”茗佩说到动情处,双肩猛烈耸动着。

数年前的回忆又铺开在眼前。

十六岁的徐素死命撬开门破了父亲的禁闭。大雨中夜扣定远侯府邸的大门。跪着向听闻战讯后便病倒了的侯夫人求亲。她要远赴边城嫁予少将局乔陌,嫁妆是五百匹快马和八百车粮草。

徐素便是这样很不体面地“趁人之危”,解了边城之困的同时,也成了将军夫人。

乔陌长驻边城,将军府也设在此处。成婚以来,二人虽则从未同房过,却也算是客气体面,相敬如宾。

直到乔陌从未谋面的外甥女杨婉儿投奔来,二人日渐亲近,徐素才渐渐发了狂,最后落个惨惨戚戚的结局。

此番便是因为三日前她又与杨婉儿起了争执,二人推搡间都落了水,这才昏迷了三日。

床帐内的徐素瞟了眼鼻尖泛红的茗佩,撑着胳膊直起身。茗佩惊慌上前扶住,“姑娘身子还没大好,要去哪里?”

“去找杨婉儿。”

茗佩看着徐素面无表情坐起身,面色淡淡一点神情也无,心中隐隐觉得不好“姑娘好像脑子坏了,,,,,”

一直在窗外关切着的钱妈此刻是再也站不住。她虽不是徐素从娘家带来的仆妇,但确是徐素初来乍到时,在将军府一众老奴中亲自挑的人。这个一口江南软语的小夫人虽然是公认得不受待见,但却从未苛待过下人。

钱妈见面色苍白的徐素半披着一头乌发,面无表情赤着脚就出了门,匆忙追上去焦急道“夫人何必又去寻她的不痛快。少将军前脚刚出府,您后脚就去,,,,岂不是,,,”

可面前的徐素就像是听不见一般,一个人不作声,只赤着脚直直地往杨婉儿的住处走去。

栖云阁是整个府邸最大的一处别院,杨婉儿喜欢花,乔陌便差人在她的栖云阁上下种满了花草。

园中还遥遥得扎了只秋千。阳春三月,这里的春光确是浓密得很,连春寒似乎都识趣地绕开。燕语吊梁,春色满园。远远就听得屋子内传出来的少女的娇笑和嬉闹声,与徐素清寒的住处实是天壤之别。

屋子内的笑声却在徐素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骤得停住。

后面匆忙跟着的茗佩和钱妈气喘吁吁地跟上来,却见徐素也不言语,面色平静得骇人。微寒的春风吹起她素白的衣袖,她只面无表情地定定立在门口。

别人觉得她疯了。

但徐素她心里知道,她来这本书中,只做两件事。一是弄清楚结局中徐父的死因,二是确保忠仆茗佩不要死,身为炮灰女配的自己,也拖着尽量别死。

“女配的命也是命。”

杨婉儿的侍女巧慧,半张着嘴呆愣看着徐素不紧不慢走进来,在杨婉儿的床前定了一瞬,又回头从茶桌旁抽了张红木凳子搬来,不疾不徐地在床前坐下。

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杨婉儿原是前朝右相之女,虽然被抄了家如今落魄了才来投奔小舅,但毕竟祖上阔过,自己也是见过世面的,断然不会轻易叫人唬住。

于是便敛了神色,懒懒地斜倚回竖放着的绣枕上。轻笑开口道“姐姐过来有什么事?”

“叫舅母。”

一直沉默着的徐素淡淡开口,一双眼像是结了冰的平湖一般。

杨婉儿和乔陌年纪虽相差无几,但论辈分,本就是乔陌极远极远的一房外甥女。只是她素来对人心详熟,怎会不知“小舅”二字远没有“哥哥”来得娇婉动听。一直惯了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便也顺带着称徐素为姐姐。

“你我本有辈分之隔,我和将军都算是你的长辈。这般没大没小地说话,以后切莫要我再听到。”

徐素面色淡淡,却是惊得身后的钱妈和茗佩都是一滞。

杨婉儿也是一愣,没有言语,面色却很是难看。

难道昏了三日,这向来蠢笨不受待见的小舅母变机灵了?竟要在她跟前立威。

尔后又在心里暗笑自己的猜测,徐素可是全府上下著名的草包,肚子里有没有三两墨水都不知道。自己是昔日的贵女,而她徐素一介商贾之女,能有什么手段呢?

不怪她这样看低徐素。只因为之前的徐素空有将军夫人的名分,但确实是草包一个。

见杨婉儿和乔陌亲近,也多次想方设法打压。只是法子都过于鲁莽愚蠢,不是要推她下水便是在公堂处大声吵骂。结果可想而知,徒增了乔陌对她的怜惜和对徐素的厌弃而已。

“好,那便叫舅母。”

杨婉儿很大度地挑眉一笑,一双凤眼笑盈盈地望着徐素。她心里笃定,将军夫人之位迟早都会变成她的,何苦和这个愚妇一般见识,徒惹得将军不快。

坐在跟前的徐素也轻笑一声,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