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3)

连续下了几天雨,一场秋雨一场寒,昇城的天气又冷又涩,地上也湿漉漉的。

行人匆匆,她紧紧抱着自己怀里的包。

大概是昨晚睡觉没吹干头发的缘故,头有点痛,导致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却想不起来是什么。

等她到关盼山的店里,接到熊晓玲的电话,才后知后觉想起陆迦霖这号人。

这个她一周前领证,法定名义上的丈夫。

石铺的院子里堆放着上百片被抛光的石板墓碑,叶别枝站在那片属于宋明月的墓碑前,以一种讶异的表情听电话另一头的人说话。

熊晓玲问她跟陆迦霖在哪儿,说要见面聊聊。

叶别枝回道:“他没跟我在一起。”

熊晓玲听到这话,激动地似乎已经在对面跳起来:“你什么意思?他不跟你在一起那在哪里?”

叶别枝被问的有些愣神。

上周跟陆迦霖领完证,从民政局出来他很快就没了人影,当时叶别枝收到熊晓玲的转账,便马不停蹄往医院赶。

那天之后,叶别枝的确再也没看到他,她太忙了,因此淡忘了他。

叶别枝大致知道他的情况,还是个病人,突然失踪,是谁都会吓一跳。

她连忙道出民政局分开的情景,这下把熊晓玲气得不轻:“你给我快点去找人!这么多天没有跟他在一起,你居然都不告诉我!一个精神病,跑出去出了事谁负责!你承担的起后果吗?真有你的!”

叶别枝张了张嘴,被骂的哑口无言。

这时关盼山闻声从店里出来,问她怎么了。

拿人手短,终究是她疏忽大意,叶别枝记下熊晓玲给的地址,把在纸条上写好的碑文塞给关盼山:“我突然有点事先走了。”

她跟陆迦霖领证的事,除了付佳佳和小姨宋明珠,还没有其他人知道。

她没打算给关盼山解释,至少不是现在。

“没事,你去忙吧。”关盼山点点头,拍了拍围裙上的砂石碎屑,也没多问,

叶别枝原本已经疾步走出了院门,想起了什么,又折回来,看着他说:“盼山叔叔,我妈墓碑的钱我明天给你。”

关盼山没拒绝,只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走。

熊晓玲给的地址在东郊一处新建小区,新市区才刚开发,居住流动人口不多,没有通地铁,公交车也没有直达。

叶别枝拦下一辆车,坐到后排给司机报了地址。

她打开手机通讯录,无厘头翻了一会,才又意识到自己只知道他叫陆迦霖,其余联系方式一概不知。

发了几秒的呆,掌中的手机突然震动,惊得她呼吸一滞。

来电显示是她的房东。

房东阿姨说的很委婉:房租要从一千八涨到两千,顺便催促她该交这个季度的房租了。

叶别枝靠在座椅里,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心里莫名很赌,一句话也说不出。

丝丝缕缕的情绪在她身体里不断翻腾着,让叶别枝变得很浮躁,很不安。

郊区人少,司机师傅开得快,叶别枝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会余额,没几秒就晕了车,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

就在车子快要开到御水湾的时候,熊晓玲又来了电话,说人找到了:“在他奶奶的破屋里。”

熊晓玲语气不算好,说了一个地址,命令她马上过去:“既然拿了钱,就过来好好谈谈你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叶别枝沉默不语,片刻后才应声,她让司机师傅掉头,报出地址。

“市中心啊,你不去御水湾了?”司机师傅问。

“不去了。”

二十分钟后,车子拐进复兴大街,司机师傅停在窄巷的十字路口处,隔着窗,指向前方一处平房:“那就是18号,到了。”

叶别枝付了钱下车,站在门口打量着四周。

除了眼前这座面积不小的自建平房,周围入眼都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混砖板楼,最高约莫有四五层,这条街给人一种灰扑扑,死气沉沉老旧的观感。

叶别枝走到门楼下,推开黑色烤漆铁制大门,院子很大,空荡荡的没人。

跟院子相比,平房就相对显小些。

是典型的红墙黑瓦,有两个门,比例一宽一窄,窄的是一扇红色铁门,比窄门宽两倍的是一扇不锈钢铁皮包木门。

建筑风格给人一种厚实、粗糙,住在贫民窟的感觉。

这座房子朝南,光线好,叶别枝透过窗户,看到里面隐约有人影浮动,她迈步走进那扇红色窄门。

走进屋,这房间里很亮,客厅和卧室打通为一体,装修风格跟屋外比,很现代。

地板是黄色仿木纹瓷砖,朝南方向的沙发前摆着一张黑色茶几,茶几前两米放着一台大头电视,沙发后面有一阶台阶,那一块高了约莫有十五厘米,平台上是一张跟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