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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好什么好!

如果夏冬春没推断错误的话,袖娘故事中她所仇怨的人,统共有四个:欺骗她的范姓负心人首当其冲,然后就是秦二公子,还有江北县县丞和江北知府。

肉体凡胎别无所长,除了第一个好解决些,其余仇家无不是位高权贵,扈从相随。想要将他们一一杀死,难如登天。

夏桔和罗卿也知晓这个道理,奈何他们身上微薄的灵力都被封住,如砧案上的鱼肉,跳脱不得。

当然,拒绝肯定是不能拒绝的,否则真就一点余地也无了。

“除此之外,袖娘可还有旁的要求?”不知何时,几人的身形已经显现出来,不再是刚来时虚无的状态,袖娘看了眼夏冬春依旧不慌不乱地神情,微微一笑“还有四个月,便是那秦二公子生辰,亦是妾花魁登台之日,若是客人无法改变结局,春江楼焚天大火依旧重燃,轮回继续。”

“袖娘姊姊先不忙着离去,”眼见对方话毕,身形逐渐隐去,夏冬春眉梢一挑急忙追上一步“姊姊惊才艳艳,戏曲儿唱的极得青睐,想必即使年纪轻轻,亦小有家财......哎~我等初来陌生之地,囊中羞涩——姊姊虽有规定不可调动灵气,这黄白之物——”

这话说的委屈又可怜,一只手掌还巴巴地在半空中虚抓了几下,不复方才智珠在握的优容,声音甜如蜜糖,流进心坎里。

袖娘虚幻的身影顿了一顿,又很快消散不见,其间还飘来一句隐隐约约地嗔怪“油嘴滑舌。”

只不过,夏冬春张开的手掌心中突然多了一枚鼓囊囊的荷包,角落处绣着一株小巧精致的红梅。

夏冬春掂量掂量,嘴角立刻流露出笑意,荷包不大,里头的银子却分量十足,竟有一百之数,按照她之前浏览在摊贩之间的观察,这些银钱相当于现代四十万左右人民币的购买力。

所以啊......

有的时候,甜言蜜语该用还是得用嘛,更何况,她也是实话实说不是?

随着袖娘的消失,房中也没了那股令人战战兢兢的威压,夏桔方才面色复杂地走到夏冬春身侧“娘娘,咱们真的要为她报仇么?”

夏桔自幼便在夏府长大,那时候夏家已经发迹,她自是见识过一些达官贵人们有多么惜命的,更何况这个世界......似乎与皇权至上,以满清利益为重,其余人等皆自称奴才的卑微不同?

夏桔说不上来,但感觉得到,这里的人民、官员更加有自我,有权利,这也意味着她们遇到的困难更险阻。

刺杀不可能,如果修为还在,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可现在要刺杀,必须得突破层层防备取得信任,一击即中,短短四个月时间,痴人说梦;下毒?也难;美□□惑?投其所好?夏桔自己先摇头否决了这个办法。

比起盲目相信夏冬春的罗卿,她显得格外焦躁些。

“为什么不呢?”夏冬春睇了个眼神让她自己领会,其实......夏冬春即使封了灵力修为,她本体就因炼体和龙骨成就了刀剑难伤之躯,真要冲破防备硬莽刺杀——狼狈,却不难,这也是一开始预感不妙时她一面试探一面给自己留下的余地。

只不过这样的下下之策,除非万不得已,她不会用——这也太不华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