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甄嬛回来的时候，昆曲也算到了尾声，胤禛见夏冬春不复之前的冷色，眉目间隐见开怀，眼波流转，不禁抚掌而贺，对此刻殿中心的余氏笑问道“这曲子唱腔清碗、余音绕梁，可见你是花了心思的，说吧，你有什么想要的，便当是这曲子的奖赏了！”

余莺儿低头一笑，知道说归说，若真不知分寸要了不该要的东西，倒霉的还是她自己，只是伏了个礼“嫔妾此曲不过是贺皇上皇后恩爱绵长，福禄康享，哪里能再要旁的东西，显得嫔妾心不诚了。”

“瞧瞧，瞧瞧，一个二个伶牙俐齿的，”胤禛轻笑一声，手指点点她，又转看向夏冬春“你从前也不这样，定是与瑶嫔学坏了，得了她三四分的本事，全用在今日了。”

“皇上好没道理，”夏冬春放下手里的筷箸，没好气向后倚了倚身子，她如今怀孕近三月，小腹依旧未曾显怀，姿态灵动“本是人余常在一番赤城之心，到了皇上口中竟成了臣妾的错处了？”

“那你来说说，朕该给余氏什么赏赐？”

“臣妾怎知余妹妹的喜好，不过——”见皇后华妃面色紧绷的趋势，夏冬春莞尔，她今日这案桌上，至少有三个菜品动了手脚，这也是她甚少动筷子的缘由，主使者估摸着就这几个，或许都有——可惜她懒得演戏作势，否则今日谁也别想舒坦。

当然，也别想好过就是了“我听余常在的声音清脆悠长如黄莺一般，又得了皇上妙音娘子的美称，若能得‘莺’为封号，想来是极合适的。”

“皇后以为如何？”胤禛点点头，转头问。

“瑶嫔妹妹说的不错”皇后紧绷的态度一缓，温和地敛眉笑道“余常在心思炙诚，名副其实。”

“既如此，苏培盛，择日便拟旨罢。”

“嫔妾谢过皇上皇后，谢瑶嫔娘娘！”余莺儿心头悬挂的大石落到了实处，当下顾不得矜持，行礼谢恩。

“哎呀，还是余常在懂事，哦不，马上该称作是莺常在了，”谨妃阴阳怪气笑道“反倒是我们这些个做姐姐的都忘记了，实在是惭愧呀——”

“谨妃这话说得好笑，这么多年，本宫愣是没见你记起来过，怎么反到了今日被莺常在这么一唱，便有了这样觉悟？”华妃笑得花枝乱颤，额头前一颗垂着水滴形状的宝石摇摇晃晃。

“你——”

“行了，”华妃还想张口说些什么，便对上胤禛漫不经心垂下来的目光，不甘不愿地闭了嘴，拿着酒壶冷清似的自饮自斟。

“朕今日见庭院里的紫薇开得正好，”胤禛见不惯她这副模样“你素来爱花，朕已命人给你拿过去几盆。现在正是紫薇盛放的时节——”

“多谢皇上——”华妃微微一笑，左手抚上发髻，妩媚动人，深情款款。

然后，胤禛就对上了夏冬春看过来的目光，心头一跳。

“去把朕桌上的这蛊栗子羹端去给瑶嫔，没见她吃什么东西，这道是甜食，想来她是爱的。”

“诶，”苏培盛躬腰地应着送了东西过去，只是他是皇上贴身侍候的人，哪里低调得了？

皇后笑容不变，只是耳畔听得此话后，笑容深了几许“皇上，”

“皇上！”这边，曹贵人面有凄惶，焦急站起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