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如今无力探查，夏冬春想到筋脉间还淤沉的灵气堵塞，心中暗叹。

“这几日闹鬼闹得厉害，前后十几个人都见了鬼，怎偏偏一个出事的都没有？”

“话虽如此......”想起那幽怨绝望的哀啼声，富察仪欣缩着肩膀，大方明丽的脸上捧出一朵笑来“姐姐，我今日想与你睡——”

“妖魔鬼怪是可以考验人心，可若不信鬼神，一切都是枉然——”夏冬春怕打着手中的团扇“唱了曲好戏却登错了台，也要看台下的观众买不买账。”

见她还懵懂地站在原处“还愣着做什么？”

“啊？”

“沐浴更衣就寝——明日夜里你还要去皇后那里请安，我将夏云指过去陪你。”

“姐姐的意思是——明日还有？可背后之人那样大费周章地搞这些做什么？有必要么？”

“反正与你无关，养精蓄锐，静待明日。”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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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宝华殿。

“皇后气色好些了？”

皇后摆开剪秋的搀扶，亲自弯腰将三炷香插进身前的香炉内，面色恭敬虔诚。

“今儿是初一，是该本宫祭神的日子，得上苍护佑，本宫自觉好多了。”

“皇后病了两日不知道，”华妃发髻上的凤鸾吐珠光泽圆润，不晃不动“后宫里众说纷纭，鬼神之谈盛行——”

“流言纷扰不足为信。这紫禁城也几百年了，什么狐鬼传言没有呀？”皇后眉梢轻挑，眼底划过一丝不屑又很快掩去，转头看向华妃“要真计较起来，是该做法事了。”

“这法事一做，后宫岂不是更信鬼神怪谈了？”

“做法事不是相信还是不相信，是只求大家安心。”皇后说话一如既往地稳重端庄。

“那就宝华殿法师日夜开场，做场水陆大法事吧。”华妃扬起的眼角娇艳冷厉，含着冷色——什么法事冤魂，宫里近几日死的人最多的不过那么几个没用的太监宫女，死前命贱，死后又能怎么样？

更何况，华妃瞥了皇后精致的妆容和端庄的姿态——装模作样！若真有什么鬼怪冤魂，那在皇后手里没的人命早该回来索命了，她哪里还能好端端站在自己身前？不过是知而不言，推波助澜地想要凭这些幼稚把戏与她添堵罢了！

“其他的也罢了，只是像慎刑司、冷宫这类地方，阴秽之气重，要好好地让法师超度一下那里头的亡魂呐。”

随意地点了个头，嘴角的嗤笑不屑毫不掩饰，见皇后走开了，华妃才懒洋洋搭了把手在颂芝胳膊上，“周宁海，你去......”

————

“臣妾近几日心神恍惚，多谢皇后娘娘垂怜，免了几日向您请安。”

“可不是垂怜么？莞贵人的身子当真是金贵，时好时坏的——”丽嫔见不得她这副小白花的样子。

“今儿看你气色倒是好多了，前一阵那小脸还是苍白的，”皇后叹了口气“你也还算是有福气的，倒是悦贵人......”

“本该日日来向皇后娘娘请安的，疏忽了这些日子，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好了快坐下来吧。”

“也是，若是白天出来请安也就罢了，这晚上出来，若是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怎么好？”华妃眯着眸子眼神锐利，算来算去，这宫里头能有这个冤仇装鬼的也就面前这么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