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小声些，”余氏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不过是一些个没规矩的宫人私底下胡乱传的，怎的姐姐反应这样大？让旁人瞧见了可不好。”

“妹妹有所不知，”曹琴默知道对方的出身，低声严肃解释道“巫蛊这种东西，妹妹还是少接触为妙。”

“这是为何？”

“巫蛊一直是我朝禁忌，你可知，”她声音发虚，几乎飘着落入余氏耳中“咱们皇上，只是先帝爷的第四子，在先帝在世时，最有望继承皇位的并非是他，而是昔日的太子与大阿哥。”

“大阿哥是先帝长子，后又被接连晋封，掌军一方，可以说是除前太子外最得先帝宠爱的一位皇子了，”曹琴默面色微白，话语依旧条理清晰“可这样一位人物，紧紧是因一个莫须有的“巫蛊之罪”，便让先帝雷霆大怒，最终落得个圈禁终身的下场。”

“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对巫蛊一词讳莫如深。”曹氏拍了拍余莺儿的手，意味深长“妹妹这样的话，以后还是少言。”

“本就是宫人们不明所以的流言，”余氏惊了惊，想起夏冬春漫不经心的叮嘱，砰砰直跳的心又稳定下来“不过，还是要多谢曹姐姐提醒了。”

“我与妹妹合缘分，这样生分的话可不许说了。”曹琴默捂着帕子掩住嘴角，眉眼间的期待却是止也止不住“悦贵人病的这样，皇上可有意......宣夏府的人进宫见一见？有亲人在旁照顾，精神上总是会宽慰几分的。”

“姐姐是有这个打算，”反正整个宫中都知道她是悦贵人的人了，余莺儿也摆的正自己的位置“眼见着今年的状元就要出来了，皇上也打算在恩科前召富察夫人进宫探望姐姐。”

“是吗！那......”

“这次的考题虽是由皇上亲出，但也有不少官员在旁辅助，其中悦姐姐的父亲由于避险主动辞下，但其中依旧有许多交好的同僚......”

“妹妹瞧着悦姐姐虽在病中，却对兄长十分挂念而不担忧，想必是胸有成竹呢！”

是啊，曹琴默想起那个曾经站在身前年纪小小便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姐姐的清瘦少年，如今，想来也是个一十四岁的小大人了罢？

她们家可一直都是读书传家，文官上位，而华妃娘家背靠军武，身边效力靠近的文官都不过是些谄媚无能的混人，这样的人，能对岭哥儿有什么帮助？倒不如......

不，不可草率，曹琴默眼神闪了闪，笑容亲切温柔，交好之意无疑“所以，这便是有人脉的好处了。”

“嫔妾倒觉得，”两位主子赏花赏景，身边的奴才便在远处候着，余氏摘下一旁草丛间点缀的小野花“人只要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这前途，自然也是高远，反之”

“流朱，你怎么带我朝这处走？存菊堂在另一处。”

“小主，这里的野花开的漂亮，奴婢带您多出来散散心赏赏景，反正也不是多远的脚程，从后头一样能绕到存菊堂的！”

余莺儿面无表情地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心中暗道一句晦气！与曹琴默相顾一眼，彼此默契地拉开距离，止住原本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