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2 / 2)

他越安慰她心里越是觉得委屈,狠狠拂开他的手:“走开啊!”

她拂开,他便拉住;她再拂开,他便再拉住,一而再再而三之后,她更是气得不知如何是好,索性摔打起他的手臂来出气。

他也不出声,任由她打他发泄怒气。

她气急败坏地打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自己打的是他剑伤未愈的手臂,心里一下子自责起来,急忙卷起他的衣袖检查伤势,好在他恢复神速,伤口都已结痂。

可还是心疼得不得了,怯生生抬起头,眸子里泪光盈盈,睫毛上还挂着晶莹泪珠,楚楚可怜地看着他问:“打疼你了吧。”

他的眼眸里恍若瞬间掀起一片火光,大有燎原之势,势不可挡,眉头微微蹙起,像很艰难才发出声音似的:“没……没事。”

她愈发自责了:“还说没事,额上都沁出冷汗来了。”说着抬手便去给他擦汗,手指刚刚触到他的额头,腰间突然一紧,身形一转,身子被他狠狠抵在树上,脑子里还未及作出任何反应,他的吻已如狂风暴雨般压了下来。

她瞪大双眼愣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

虽说曾经的他们相拥而吻是常事,可是今日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他瞬间失控。

山风吹拂,身畔树林沙沙作响,鸟儿被惊飞了一只又一只,他终于慢慢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微微喘气。

她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思绪无章,他忽地低低一笑:“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啊。”

她羞哒哒抬眸瞪了他一眼,又极快地避开了他的灼灼视线。

他像似爱极了她娇羞的模样,附在她耳边极轻柔极暧昧地问了句:“怎么?不喜欢我吻你吗?”

一刹那,她羞得差点儿晕过去,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打死都不出来。心里有个清晰的声音在呐喊:天呐!这还是我的一扬吗?我是不是认错人了?眼前人不会是妖怪变的吧!

咬牙切齿地用力挣扎,奈何被他禁锢得太厉害实在动弹不得,只能咬着唇羞愤地继续瞪他。

他笑得惬意舒畅,伸手拭去她面上残留的泪痕,声音里像含着无尽委屈似的:“昨天一出城我就开始想你了,夜里辗转无眠,天还未亮我就急着赶了回来。谁知你根本不在客栈,问了店小二才知道你天未亮就出城采药去了。若不是看到你的诊疗笔记,知道你来烟云崖采铁皮石斛,不知还要忍受几个时辰才能见到你。”

他像似越说越觉得委屈,食指用力戳了戳她额头:“你倒好,竟然为了一个破药打我,在你心里我还比不上那些铁皮石斛吗?真是一个狠心的女子。”

她静静听着,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抬眸小心翼翼瞥了他一眼,语似呢喃地嘟囔一句:“我也是因为夜里睡不着才早早出城采药的。”

他眸子里熠熠生辉,抵着她的额头轻轻问:“因为想我吗?”

她清丽面庞似醉了酒般艳如桃花,也不敢抬头看他,微微点了点头:“嗯。”

他的目光越来越灼热,微烫的唇轻轻印在她眉间,之后是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娇艳|欲滴的唇上,不似方才那般急风骤雨,而像微风细雨般缠绵缱绻,辗转深入。

她慢慢闭上双眼,如曾经那样环住他的脊背忘乎所以地回应他。

天际,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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