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马夫手中的鞭子高高扬起，打在马屁股上，马儿便卖力地拉动马车动了起来。

御史大夫的马车出发去皇城时，天蒙蒙亮，路上还没有几个行人，不过街上有不少的小摊已经支起来了。

待御史大夫离开不久，人渐渐多起来了，今早行人和摊贩们发现街上有许多与往日不同的地方。

许多背着药箱的医师，年轻的、中年的、老年的，匆匆赶路，都向着同一个方向，组成了一个队伍，尽管他们身上穿着不同医馆的服饰。

有好事的人忍不住想拦下一个医师问问什么情况，可是他们个个急色匆匆，似乎有什么大事。

终于拦下一个年轻的医师问道：“医师，请问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吗？我看一大早，来这么多医师……”

年轻医师顿时来了兴致一般，将肩上的药箱带子收紧，“这不是御史大夫家的小姐…诶，出了点事，昨日都闹到国公府去了。”

“怎么个事怎么个事？”好事的人不嫌事大，赶忙拉着他要到旁边的粥摊坐下，请他边喝粥，边详谈。

年轻医师见要让他坐下，赶忙摆手，“不了不了，那边还等着呢！”

“诶，兄弟，瞧你们这……”这人说着，指着一会儿出来一个医师的巷口，“不差你一个，这么早还没吃上饭吧？来来来，先吃饭，再干活，不耽误。”

年轻人似乎都推脱不了热情，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方旁边坐下，对方很快在手里很塞了一碗热腾腾的甜粥。

“兄弟，说说，怎么回事？”

“说说！”

“我们也想听听……”

“是啊！既然大伙儿都想听，那你就说出来大家听听，这碗粥算我请你的。”摊主也附和！

年轻人喝了粥，也有些不好意思，便道出事情，“你们知道最近有个很出名的药膏吗？养肤膏！”

“知道！”

年轻人咂摸了一下嘴里的甜味，继续说：“这御史大夫家的闺女，据说长得…一般，听闻那药膏药效好，又能祛斑又能雪肤，花两百多两，买了一小瓶。”

“啧啧啧，果然是做官的，真有钱。”

“两百两！不是五百两吗？”有个满脸横肉的男人道：“我屋里那个黄脸婆做梦都想买一瓶，听闻那玩意儿只有皇亲贵族，或者皇商们才能买得到，要卖五百两的。御史小姐买的肯定是假的！”

“你咋知道？”

横肉男人喝了一口粥，不满地继续道：“我咋知道？当然是听亲戚说的！”

“哈哈哈哈！”

周围人发出嘲讽的笑，让男人羞愤涨红了一张肉脸：“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谁还没个亲戚！”

“你哪个穷亲戚打听到的消息？说来大家听听？”

“哼，说出来你们不信，我那黄脸婆的老娘的表妹的邻居的小孙女，在丞相府里做大丫鬟，她说的还有假？”

“这位大哥说的没错。”那年轻医师接着道：“据说养肤膏都是贵族在用，后来一些药堂也做了些养肤膏，编了各种噱头卖，实际效果一般。”

“甚至还有投机取巧的人，利用这个行骗。那御史小姐，估摸着是买着假的了，用了满脸生疮，流脓不止啊！”

咦——

在座满是哗然，“这不就毁容了？！”有人惊道！

年轻医师讳莫如深地点点头，“所以啊，咱们这一大早，不久为了这个来的吗？”

“诶，不对啊！那你刚开始说闹到国公府又是怎么一回事？”

年轻医师本想走了，又被人拽回来，“你们竟不知道？昨日不是穿得沸沸扬扬了吗？御史小姐带着面纱去了国公府，你们竟没看到！”

“昨日，我在巷子里面支摊，好像是看到了御史小姐戴着白面纱。”

“那不就对了！”年轻医师拍手，“昨日这御史夫人带着女儿上勇国公府把害自己女儿毁容的罪名，扣在了平匪将军嫡长女的头上……”

“这又关平匪将军什么事？”

“诶，你这孤陋寡闻的，”有人看不下去了，赶紧解释，不想耽误听八卦，“平匪将军，姓余，还是老国公的长孙，只是是庶出的，听说嫡母看不惯，赶出来了，他小女儿今年回国公府念女学，听说这姑娘是个病秧子。”

“这位大哥说到点子上了，”年轻人赞赏道：“余小姐的这嫡祖母和御史夫人来往颇多，昨日两位长辈，一起逼着余小姐认罪，说是御史小姐都毁容了，余小姐挣黑心钱良心何在，御史夫人还骂将军夫人教女无方。”

“这不，余小姐一个晚辈，说多了就是顶撞，这不气急攻心，一口血喷出来，听说把旁边女侍的衣裙都染红了。”

故事听完了，有人幽幽地问，“那你们这么多医师是？”

“咱们这位将军夫人，一向心善，她丈夫平匪将军也是有爱民如子的好名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