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如你妹妹所说，人证物证俱在，如今再怎么狡辩，你此番行事，确实不对，应该受到严惩！”

戚氏抿了一口茶，掀了掀眼皮，有人就将莫桑押着送进会客厅。

“小姐，奴婢是冤枉的！”莫桑挣扎着大喊，十分不服气这种待遇。

啪——

一个老嬷嬷不需要主人使眼色，立即上前甩了莫桑一个耳刮子，“在主母面前，大呼小叫，没有规矩的贱蹄子。”

莫桑嘴角流下鲜血，这老嬷的功力不必陈嬷嬷弱。

“咳咳——”余昭咳嗽得更凶了，的确被气得不轻，“祖母若是要定昭儿罪名，那必定叫昭儿无话可说才行。”

“人证！”戚氏眼神看向张氏母女，扫过莫桑，再看向余昭，“还有你院中那些东西，近日来你大笔花销，一一都证明了此事，你还有何狡辩的话？”

“人证？张小姐不知是从何处买的药，烂了脸，难道可以随意安了罪名在我头上？”

余昭撑着桌子站起来，指着莫桑：“莫桑乃是我乳娘的侄女，因为懂些药理，我特地要来为自己调养身体，她做些药物有什么奇怪？”

“我大笔花销？”余昭苦笑一声，“祖母真要我说，为何我有大笔花销？”

“这有何不能说？难道是堂姐心虚了？”余晗幸灾乐祸，但面上不显，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慷慨模样。

“祖母，那昭儿便说了，”余昭见戚氏点头，“自我住进老宅，宅中仆人，没少出钱打点，我虽姓余，却不是府上主人，是客，有些不周到的地方，我一个晚辈忍便忍了。”

“可祖母不知，这些仆人欺上瞒下，连厨房的柴火都糊弄我，昨夜我那侍女为了点热水供我洗漱，还受了不少气。若不花银子，怎能过好日子？”

余昭又慢慢坐回去，开始无声地流泪，这是苏氏平日的要求，余昭早就练就了无声哭泣，却哭得悲戚异常的效果。

戚氏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丫头嘴上是个没把门的？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竟也拿出来当外人讲，难道不知道是丢余府的面子吗？

她也姓余，一点也不识大体，亏自己之前还认为她沉稳。

“堂姐那些钱，不就是卖养肤膏……”余晗微微张嘴，转移重点。

“堂妹当我真是寄人篱下，无依无靠吗？”余昭语气冷冷，与平日里和善的模样截然不同，“将军府上每月都会给我月例，还不至于到售卖假药的地步。”

此时有两个女侍端着托盘从外面进来，托盘上规律地排放着熟悉的小白瓷瓶。

“物证。”戚氏面色漆黑，看着余昭，意思是物证到了，还能做什么解释。

“祖母莫开玩笑了，这是昭儿日常所涂抹的东西，拿出来做物证，不觉得不合适吗？”

“若是平日用用，怎会备如此多药瓶？谎话都不编圆了再说。”

张夫人此刻悠闲起来，端起茶盏品茶，想起曾经不可一世，骄傲异常的苏大小姐，也就是如今的苏氏，嘲讽道：“看来余夫人引以为傲的余三小姐，也不怎么样。”

“祖母应当知道，昭儿前些日子受了伤，脸上留疤，莫桑特地为我调制了这养肤膏，我觉得煞是好用，便分享给了郡主和方小姐。她们也觉得效果奇好，我便每月令莫桑多制备些，有何不可？”

戚氏听闻这事儿还有郡主参与，心思转了转，“怎么将郡主牵扯进来，你可不能为了脱罪，将郡主作为挡箭牌。”

“祖母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郡主，我从未售卖过这养肤膏。”

余昭直视戚氏的眼神，并没有一丝心虚闪躲，“前些日子，我也听闻民间许多女子追捧养肤膏，当时我还以为是巧合，并未多想。”

“谁知今日祸事就到了我身上，”余昭眼神又看向张芝芝母女，“张小姐此事我深感痛惜，但绝不是我所为，若是不信，那便报官处理，我不愿背负莫须有的罪责。”

此时已经是下学后，学堂人早散了，要想让郡主特意来一趟，不现实。

“此事涉及张余两家的交情，莫要张口闭口说报官，伤了情分，昭儿年纪小，太过刚直可不是好事。”

戚氏与张夫人相视一笑，牵扯到了郡主，两人都不再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反倒柔和起来。

“娘！”

张芝芝再次出声，往日她的确温和大方，在任何场合不会大呼小叫，但这是关乎她的容貌，关系到女子一辈子幸福的事情，她决不能容忍此事轻轻揭过。

“不是说好了要严惩余昭吗？毁容的可是我！”

“闭嘴！”张夫人睨了眼少见撒泼的女儿，心道真是没脑子，平日里教的都白费了。

“那报官吧！”余昭走到厅堂中间扶起倒在地上的莫桑，淡淡道：“若是不强硬些，今日我的侍女，怕是要交代在祖母院子里，我也要背上个坑骗百姓钱财，毁人容貌的罪名。”

说完，余昭噗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