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昭几乎是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对方已经换上笑面孔走上凉亭，同她们打招呼了。

“郡主，”余晗微微行礼，“堂姐，方小姐。”

原本嬉笑在一起的三人，各自分开，余昭与方知意起身回礼。

“免礼免礼。”黎阳在学堂早就说过，不让大家动不动就行礼，此刻见余晗这样有些厌烦。

“堂妹请坐，可曾用饭？”余昭见余晗身后的女侍手上并无食盒，便顺口问了一句。

余晗却没坐下，“多谢堂姐相邀，晗儿还未用膳，正要去祖母院中。”

“见堂姐与郡主、方小姐所谈甚欢，便忍不住想来打个招呼。”余晗又是歉意行礼，“还望原谅晗儿扰了几位姐姐兴致。”

凉亭用午膳的三人听到这话，面面相觑，既然已经知道会打扰，怎么不直接避开？

方知意打圆场道：“余小姐不用忧心，我们不过是说些闲事，并无打扰一说。”

“嗯，那晗儿就先告退了。”余晗带着婢女又走了。

三人没在意这个小插曲，继续说着养肤膏的事情，方知意和黎阳趁机与余昭打闹，平日余昭都安安静静的，少有这样陪她们不停笑着的时候。

当黎阳和方知意都问余昭再要养肤膏时，余昭就知道，这比生意可以做了。

余昭把早就备好的十瓶养肤膏一人给了五瓶，至于如何卖就看她们自己的了。

余昭已经预料到京都会掀起一股养肤膏盛行的风潮，毕竟女人用的东西，很容易追捧起来。就像前世她知道的桑南绣品、流行的刺绣图样、衣服款式。

这样有利于女子变美的东西，一定会受到女子追捧。

而余昭也留了个心眼，她让黎阳和方知意都瞒下，养肤膏是出自她的人之手。前世正经做太子妃的两年，让她明白谨慎不是一件坏事，多做几手准备更重要。

“去城北给山石传个话。”余昭写好了要交代的事情，让莫桑出门买药材时，顺带将信给山石。

“对了，你装养肤膏的罐子，不能用从前的那个了。”

余昭叮嘱道，“已经在城南订了一批新的，制药前记得拿回来用。”

在用的东西里面做手脚，这种事情不少见，前世余昭没少见，甚至她自己也喝了十年的“养生汤”。所以在给黎阳她们的那十瓶养肤膏，余昭都做了细小的标志。

为的就是防有心人做手脚或者陷害。

还未到一个月，余昭的养肤膏就已经火遍了贵族圈，甚至民间还有不少模仿的，但由于效果不佳，并不受欢迎。

讲堂。

“别乱动，这是养肤膏！”高云思拍开小跟班要帮她那东西的手，语气不善道：“这东西多贵，你赔得起么？”

小跟班收回手低着头，笑着恭维道，“思思，这什么呀？我们没听说过。”

“呵！这都不知道？京都现在最火的，可就是这养肤膏，又能祛疤又能美白，比那些臭老头开的药好用不少，还是香的。”

“哇，一瓶得多少钱啊！”

高云思手上握着那个小白瓷瓶，比方知意和黎阳拿到的第一批，小了一圈，听到小跟班的附和，方才还凶神恶煞的人，立即喜笑颜开，心中无比顺畅：“五百两！”

讲堂里响起一阵吸气声，五百两就买了这么一小瓶东西，康安伯府真是宠这个唯一的后人，花钱日常大手大脚，也不干预。

角落里，响起一个声音，“晗儿，听说那个东西可好用了，皮肤好的用了更好，我这儿有两百多两，要不咱凑凑，买一瓶？”

余晗听闻，低声笑道：“这东西不过是骗人的，民间也有不少卖这个的，没听说真的有效。”

“五百两不如买两套衣服，还能加两只镯子。”

高云思耳尖，一下就听到了余晗的话，立刻不高兴了，带着自己的三个小跟班，走过去，俯视余晗，“嘁——”

“说什么酸话，拿不出钱的穷鬼，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五百两还要凑吗？”

“没用过，就不要舔着个脸说是假的！”

“你……”余晗和好友脸色涨得通红，却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好在夫子进来，打破了这样尴尬的局面。

余昭和黎阳、方知意三人在最后相互对视，然后投入课堂之中。

像高云思舍得出五百两买那么小小一瓶养肤膏，完全是因为这养肤膏可遇不可求。

据说半个月才交一批货，一批货不过二三十瓶，能买到的，都是有身份的，钱也给得足足的。

而这样也让余昭手里的钱翻了翻儿，这些钱让她又散了出去，一小部分给了翠烟做花销，一小部分给了余默他们，剩下的全给拿来置办铺子，请掌柜了。

余昭前世做太子妃，手底下的商铺遍布全国，京都的铺子也不少，但她从不过问店里的事情，只需要将账目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