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
空荡的房子里响起少女压抑的哭声,细细密密的哭声如同针掉落地板,刺得人心疼。
———
“我跟你们说,他不仅有自闭症,还有传染病,你们可千万不要靠近他。”
“真的吗?”
“我骗你们干嘛?你们没发现吗?我现在都躲着他。”
陆砚辞挣扎着,猛得睁开了双眼,“不要,不要。”
熟悉的房间布置映入眼帘,他轻呼一口气,微微愣神,思绪飘回那年。
记忆里的她勇敢率真,大大咧咧的,每天笑容满面,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小心翼翼,忧愁满面,整日把对不起三个字挂在嘴边的模样。
他踌躇片刻,从床头摸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总裁,有什么事要吩咐吗?”电话那边传来毕恭毕敬的询问。
陆砚辞捏了捏手机,“你去查一下沈……”
他一顿,“算了,不用。”
还没等那边回应,陆砚辞就掐断了电话。
他抬眸望了一眼远处的山落,眸子一凝。
他不想去调查她。
或者说,
他不敢调查她。
她当年为什么要诋毁自己?为什么要和别人一样孤立自己?
陆砚辞不明白。
同时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把她留在身边。
陆砚辞垂眸,双眸更加深邃。他握了握拳,眼底染上了腥红,神情不似白日那般绅士冷淡。
翌日一早。
陆砚辞早早离开了闻溪山庄。
半晌,阳光洒进卧房,刺目的光线刺得沈沐黎眼睛生疼,她揉了揉酸痛的双眸,轻呼一口浊气后缓缓起身。
她推开窗子,一阵冷冽的寒风扑打着灼热的脸颊,顷刻间,沈沐黎觉得轻松了不少。
她享受冷风刺骨的感觉,这让她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她扶着窗子,伸出纤细的手臂揉了揉眉心,沉重的脑子得到片刻的清醒。
昨晚又是一个无眠夜。
她已经失眠很久了,没人知道,就连陆砚辞也没有察觉。
沈沐黎在窗边站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关上了窗子,缓缓地拉开了衣橱。
衣橱里有很多没有吊牌的衣服,沈沐黎虽然从来没有接触过品牌衣服,但光是看做工与色泽也清楚,这些衣服价值不菲。
沈沐黎轻叹一口气,葱白的手指向角落处微微泛白的牛仔裤探去。
她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陆砚辞的东西,毕竟他们只是协议关系,她总有一天会回归原本的生活。
好在陆砚辞不会强迫自己,这让本就自卑压抑的沈沐黎松了一口气。
简单洗漱后,沈沐黎一如往常钻进了花园。
入夜,周围静悄悄的。
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
院外一阵汽鸣声响起打破了寂静的上庄。
陆砚辞依旧是那副淡漠疏离的模样,身上夹杂着冷冽的寒风,臂弯处捂着冰凉的西装,迈着步子向山庄走去。
一进门,他便下意识朝沙发处望去,见沙发处没了女人娇小的身影,眸子突然黯淡下来。
“少爷,夫人在花园待一整天了,现在还没回房。”小清蓦然出声。
小清虽然只和沈沐黎相处了一个月,但深知沈沐黎是喜欢陆砚辞的,只是迫于自卑,一直没有开口。
陆砚辞双眸微微一凝,迈着步子向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