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仇恨气愤，程时安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跟我回家。”

程时安咬着牙，没有说话。

她看向窗外，不想让司晏清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睛没出息的眼泪。

她一定能找到机会的，杀了苏明月给孩子报仇！

车子一路回到了清苑，下车的时候她的步伐都是踉跄的。

她准备进屋，没想到司晏清过来抓住她的手，直接带着她去了后院。

“你干什么？”

他没有说话，带着她去了地窖入口。

她对这里很熟悉，之前苏璟就是被关在这里的。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你要把我关起来吗？你为了不让我去找苏明月，竟然要把我关起来。司晏清——”

“进去你就知道了。”

司晏清上前拉她，程时安气不过抓住他的手，一口重重咬了下去。

口腔里溢满了鲜血的气息，牙齿深深嵌入肉里。

司晏清蹙眉，闷哼出声。

他吐出一口浊气，没有抽回手，也没有责备，继续拉着她进去。

程时安见他还这样，继续加重力气，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地窖里面似乎还有别人。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程时安一愣，这声音竟然有些熟悉，好像是苏明月的。

她这才松了口，看向地窖最深处，一个摆放杂物的房间。

里面有铁链拖地的声音。

她慢慢逼近，看到了蓬头垢面的苏明月。

苏明月也不如以前漂亮了，脸上有很多痤疮脓包，应该是林优做的手笔。

旁边还放着一排货架，上面刀子、鞭子、针头什么都有，就像是个小型刑具场。

她错愕地回头看向司晏清，他竟然已经把苏明月抓来了，她还以为，他会为了司家的利益，不会对苏明月怎么样。

“为什么？”

她颤抖着声音，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手上的伤口。

为什么都不解释一下，为什么任由她咬伤自己。

“把她弄死有什么乐趣，留着慢慢折磨，才更有趣，你觉得呢？”

司晏清淡淡的说道，取下了领带，随意裹在了伤势吓人的伤口处。

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半句责怪都没有，让程时安一颗心反而不知所措。

程时安也顾不得其他了，她走到了货架上，翻来覆去还是拿了一把刀。

“你干什么，你别过来。程新月，你要是敢乱来，我一定杀了你！杀了你！”

撕拉——

刀子割破皮肉，划开了口子的声音。

微小，却振奋人心。

“啊——我的脸！”

苏明月尖叫出声。

程时安一刀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疤，从左脸斜穿到右脸。

苏明月这段时间皮肤敏感，用任何护肤品都有问题，也去看了医生，就说激素原因，饮食清淡。

她小心谨慎地养护，打算后面实在不行就医美，总能恢复的。

可现在，这么长的一条伤疤，怎么才能完全去除。

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容貌，程时安竟然毁了她的脸。

铁链猛地发出声音，苏明月都快逼到了她的面门，似乎下一秒就能冲过来将她撕碎。

程时安一动不动，没有后退半步。

苏明月的身子被链子狠狠一拉，身形狼狈地晃荡。

手腕都磨破了皮。

她的脸还在淅淅沥沥地往下滴血。

“程新月，我要撕了你，撕了你……”

程时安冷笑，抬手又是一刀。

“啊——”

苏明月疼得惨叫，连连后退，双手捂着鲜血淋漓的脸。

好痛……

她的脸好痛。

“苏明月，我从未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屡次针对我，甚至多次下狠手！你杀了我的孩子，我没有要了你的命，你应该感恩戴德。”

“我要你永远给我的孩子赎罪！我要你——付出代价！”

程时安死死捏住拳头，一字一顿。

没有人知道一个母亲为了孩子，能发疯到什么程度。

“我要她活着，关在黑屋子里不见天日，不分时间。”

“我要她给我孩子赎罪，我不能好过，她也休想。”

“都听你的。”

司晏清站在她的身后，轻轻揽住了她的身体。

她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此刻有了支撑，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她晕死过去，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

司晏清轻轻擦拭。

“你是在哭自己，还是在哭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