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你敢!!”

江玉滢指着崇仁的鼻子,气急败坏,眼里的寒光跟冰锥子一般,仿佛要把他戳成筛子。

“我怎么不敢?反正又跟我没关系,到时候被崇明知道了,难堪的可是你。”崇仁摊开双手,一副毫不在乎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区区一百两银子对江玉滢来说不值一提,她只是有些气恼被崇仁这小毛孩子牵着鼻子走,“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

“行,你不给是吧,那我现在就去说。”

崇仁刚撂下狠话转身,那是说曹操曹操到,就看见崇明从远处走了过来。

“崇明!”崇仁不是吃素的,说要揭江玉滢的底,就真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他到现在都不肯加上“师兄”,全是直呼其名。

隔了老远,崇明就听见他伸长脖子朝这边招着手,以为有什么急事,不免加快了脚步。

“江大小姐,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劝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要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崇仁吊起眼角,对一旁的江玉滢下达了最后通牒。

“谁怕谁,我不信你真敢说!就算说了,你看看崇明小师父信不信吧!”

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敢威胁我??江玉滢如此想着,准备和他斗争到底,今个就不低头了,看他能掀起什么风浪。

江玉滢还是不了解崇仁,他做事可没那么多顾虑。

人情世故?为人处世?这些都是什么?

“崇明,江大小姐她对你有......”这最关键的一个字还没说完,江玉滢一个健步上前,死死捂住了崇仁的嘴巴,把他两个胳膊别在身后,跟劫质一般拖到了一边。

“崇仁,你疯了!!干什么!!”江玉滢咬牙切齿,没想到他来真的。

崇仁被她捂得气都喘不过来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挣脱,勾着腰咳得五脏六腑都在剧烈震动。

“江玉滢,你想杀人是吧!!”待他缓过来,指着江玉滢的鼻子,气得嘴角都在颤动。

气那是真的气,但江玉滢拿崇仁又实在没办法,嘴长在他身上,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捂着吧。

到最后还是服了软,“行行行,一百两银子是吧,给你就是了。你下次要再敢胡说,我真的会杀了你!”

崇仁搞不明白从一开始直接答应把银子给了不就行了,干嘛如此折腾?总不能是心疼那一百两银子吧。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崇仁不屑地摆摆手,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朝这边张望,二丈摸不着头脑的崇明,问江玉滢:“你准备啥时候给他说哦?我估计你不直说,他那木头脑袋一辈子都察觉不到的。”

“不知道,反正现在还没到时候。”

说肯定是迟早要说的,而且只能自己开口。看现在的情况,崇明小师父的确对自己有点意思了,但离答应还俗给自己当相公恐怕还有一段距离。

都怪爹爹多管闲事,若是能在藏经阁独处半月,乘胜追击,说不定这事儿就成了。

不过江玉滢转念一想,直截了当把自己的心意明说了也未尝不可。

一直把崇明小师父晾在一旁也不是个事儿,江玉滢皮笑肉不笑地威胁崇仁再多嘴就把他丢去喂野猪后两人才走回了崇明身旁。

“崇仁师弟,你放才说江施主她怎么了?”崇明等了半晌,刚才崇仁的话说得急,他只听到了“江大小姐她对你”这几个字,后面那个仅次于“意”的“有”字也没听清,便开口问道。

江玉滢龇牙咧嘴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然后转过头跟崇明笑容满面地打起了哈哈。

“崇明小师父,没什么,他就是喊着玩的。”

崇明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江玉滢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问。

他在心里琢磨着把能连上的句子都列了一遍。

江施主对你不满?

江施主对你有恩?

江施主对你不薄?

糟了,不会是昨日自己不小心把砚台打翻害墨汁溅到了江施主身上惹她不快了吧。

虽然她嘴上说着没事,指不准心底还耿耿于怀着,但仔细想来以江施主的性子又不太像是会在意的人。

崇明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也没得出个结论。

其实能接在“对你”后面的词儿也不算太多,结合两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样子倒是不难猜出崇仁要说的是“有意”,只可惜他真是想不到那块儿去。

崇明这会儿过来是要跟江玉滢说今个下午不讲佛法课,住持想让她连着几个孩子一起出坡。

出家人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出坡就是劳作的意思。

笼统来说就是种地。

寺后面有个菜园子,过堂吃的时令蔬菜基本都是从菜地里现摘的。

当然住持也没指望他们能真的下地,平时几个孩子也就田埂上帮着递递东西,干干杂活。况且让江玉滢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