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不太安稳。

谢长衍站在原地，许久后，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将洛染脸颊边汗湿的碎发拨开，指尖微热，察觉自己的动作，谢长衍抿唇将手收回，洛染却拉住他的衣袖缠了上来。

洛染只觉得心中的灼热有所缓解，怎么也不愿意离开。

谢长衍有些用力地将她按到床上，阻止她的靠近，可洛染慢慢睁开眼睛，水润清澈。

她扯下他的衣襟，想要咬他的脖颈，黑暗中她看不清，意识更不清醒，冲着他的嘴唇而去，但被谢长衍及时避开，她只亲到了他的侧脸，洛染张口要咬，却被谢长衍拽开。

洛染被本能驱使，继续去拉扯他的衣裳，想寻个地方下口，但是她的手被紧紧扣住，她急得只能哭，哭得满脸是泪。

谢长衍只是看着她。

洛染往常大胆放肆露骨赤·裸的话不断在他脑中闪过。

他很想知道，洛染一开始靠近他是否只是，想和他睡而已。

这种事，于她而言，就当真如此重要么，可以说师尊，可以是他，或者说可以是任何人。

谢长衍转身，径直离开屋中。

这一夜依旧难熬，洛染有些憔悴，醒来后才想起这是在谢长衍的屋中，她不记得昨夜的事情，也不记得谢长衍回来过，在屋里看了一圈发现空无一人，无精打采地回到兰香阁，也没什么心思出去逛，只在饿了的时候出去吃饭，吃完就回屋趴在桌上看她买的那只簪子。

身边笼上阴影，她抬头看去，却看到玉俢冥。

她看了眼没关的门，心想下一次一定要关上。

看出了她眼里的不乐意，玉俢冥再次见识到了洛染的翻脸不认人。

他长得不丑吧？玉修冥头一次有些怀疑自己的相貌。

“你来做什么？”洛染不太高兴地说。

“昨日谁说的今晚之前要看到影像石。”玉修冥说完，洛染对他的不待见明显淡了很多。

“你拿来了？给我看看。”洛染伸手到他面前。

玉修冥手中出现一个平平无奇的古朴石头，鸡蛋大小，和洛染在天极宗山脚下见到的那枚很像，但没有镶嵌任何宝石，也没有雕刻图案，丢进石头堆里压根找不出来。

洛染伸手去拿，却被玉修冥抬手避开，没有立即给她。

“一路过来有些渴，不请我喝杯茶吗？”玉修冥意有所指。

洛染不说话了，她虽然脑子不大好使，但也看出来玉修冥不会轻易给她。

两人对视片刻，玉修冥移开视线，“等着。”

一道淡蓝色灵力自影像石底部盘旋，浪花般席卷而上，包裹影像石托举至空中，霎那间，影像石上方凭空浮出一块两臂宽的水镜，里面出现一个城池的模样，似乎是瑰丽城，比起现在以前更加庄严古朴，迎面而来的神圣气息。

画面变幻，出现一道人影，洛染想要细看，但水镜渐渐化作灵气散溢，那道人影也不见了踪影。

洛染正想看看几千年前的人长什么样，就没了，她的好奇心被吊起来，却得不到满足，自然对玉修冥没有好脸色。

玉修冥有些吃力，“这个影像石和别的有些不同，需耗费大量灵力，我暂时无法再次开启。”

洛染走到桌边坐下，没再搭理玉修冥。

正烦躁时，她闻到一阵勾人的甜香，萦绕在她鼻尖，似有若无，可越是如此，越勾人心魂。

洛染循着气味看向玉修冥，视线停留在他的指腹，那里划开了一道口子，腥红血液滴落。

他漫不经心勾起唇角，“想要的话，就过来。”

洛染没动，玉修冥也不急，慢条斯理地擦试着指腹的血液，越擦越少，但血腥味越发浓烈，洛染脑子被熏得又不清醒了。

猫一般扑到玉修冥面前，尤为急切地将他的手指含入口中，专注认真地吸食，血液中浓郁的灵力流入洛染的经脉，不断充盈扩大她的丹田。

她太过专注，就像，遵从本能的婴儿。玉修冥看着看着，将手从洛染口中抽回，洛染茫然不已。

也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灵力似乎在流失，应当是他多想了，或许是刚才开启影像石消耗了太多的灵力。

洛染丹田内的妖力不断盘旋，她满脑子都是继续吸玉修冥的血，娇娇弱弱的她竟然将一个高大的男人扑到了地上，几乎在压着他吸食他指腹的血液。

玉修冥想将她推开，无形的魅惑之术瞬间对他释放，他头晕目眩，浑身灼热，生出莫名的冲动。

被麻痹的他毫无察觉，洛染口中獠牙刺入他的指腹，贪婪地吮吸。

寂静的房里只剩玉修冥压抑的呼吸，和洛染不断吞咽的咕叽声，洛染趴伏在男人身上，裙摆和衣角堆叠交织，而身后是大开的房门，正对着那坠入大地的落日，最后一丝光明彻底湮没在无边夜色里。

门外青年一动不动，视线落在两人紧密相贴的身体上，浅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