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2 / 3)

是九牛一毛,所以毫无反应。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反应,祝宵有些失望地抿了抿唇。

是梦。

那现在这算什么?托梦?

邬咎混得可真够差劲的,祝宵再一次这样想道,就连托梦也托到他这个关系不怎么样的外人身上吗?

“邬咎——”

邬咎竖起耳朵,“怎么?”

祝宵喃喃道,“你个傻逼……”

“……”行,真行。他不惜灰飞烟灭来人间一趟,结果就听了这么一耳朵。这已经是祝宵第二次骂他傻逼了,他早该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真是不知道为了什么。

邬咎臭着脸用包饺子的手法给祝宵盖好毛毯,顺带还将刚刚捏着他脖颈的手一并塞了进去,把祝宵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地裹在毯子里。

他心情很差,动作幅度特别大。

可惜就是雷声大雨点小,遭殃的只是毯子而已。

祝宵被裹在毯子下面只露出一个脑袋,就像一朵插在花瓶里的蔫花。

他又喊了一声:“邬咎。”

“又怎么?”

邬咎说完就想给自己来一嘴巴子,明知道祝宵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反应那么快做什么?

可祝宵喊完,又不说话了。

邬咎一口气提在半空,上去也不是下来也不是,祝宵张嘴就没一句好话,可不张嘴他心里又不舒坦了。

……还不如骂他傻逼呢。

邬咎斟酌了一下换了个语气,“怎么啦?”

祝宵迟疑着,“你——”

邬咎耐着性子等他下半句。

本以为会听到一句不同形式的“傻逼”,然而没想到祝宵停顿良久,轻声问道:“你是被我卷死的吗?”

邬咎愣了愣,“什么?”

祝宵又问了一遍:“你是被我卷死的吗?”

“怎么可能,我傻吗用命跟你卷?再说跟你卷根本就毫不费力易如反掌,也不看看我是谁。”邬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透明身体,感觉不能在阳间继续待下去了,“不跟你说了,我要走了。”

祝宵没说话,又闭上了眼睛。

没听见预料中的“滚”,邬咎摸了摸鼻尖,起身准备走人。

邬咎飘到门口,突然感觉身后似乎安静得有些过分。

难道是他刚刚给祝宵盖被子手法太粗糙,裹得太紧让人呼吸不过来了?

一瞬间,邬咎脑海中划过许多横尸家中无人发现的新闻。

要是祝宵死在这里还没人发现,岂不是他的责任?

这样想着,邬咎忍不住回了头。

这一回头不得了,邬咎肉眼可见地慌乱了起来:“你哭了……?”

祝宵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睛,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眼眶却是红的。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邬咎,眼泪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掉下来。像一枚碎瓷,锋利又脆弱。

“……”

邬咎也顾不得什么魂飞魄散了,手忙脚乱地折返回来给他擦眼泪,“怎么了突然?你哭什么?”

他用指腹擦掉祝宵脸上的泪珠,然而刚擦掉一颗,这人就又掉一颗。

“明明看着安安静静的……”哪来那么多水?像块海绵似的。

邬咎忽然想到什么,动作一顿,“你难道是因为我哭的?因为我死了?”

回答他的是祝宵的眼泪。

邬咎的心情才刚刚短暂地好了一瞬,很快又变差了。他伸手接住那颗为他掉的珍珠,急忙道:“没死透,我没死透!”

跟前面的说辞不一样,祝宵困惑地看着他。

“真的,真的,真不是梦。”邬咎将祝宵的手从毯子里解放出来,“不信你打我一下。”

祝宵也没客气,直接往邬咎天灵盖上招呼,把他头顶那跟他气质严重不符的青烟强行按了回去。

还是没太大感觉,不过邬咎很给面子地大声喊了起来,“啊痛死我了!”

他的反应太大了,祝宵迷茫地盯着自己的手掌。

邬咎也觉得他刚刚演得有点过了,不过还好祝宵这会儿不够清醒,没那么聪明。

“看吧,真的不是梦。”

“我就是离开一段时间,过阵子就回来了。”

“我现在真要走了,但是你别哭,我尽量早点回来……行吗?”邬咎从没用过这么温柔这么恶心的声音说话,而且还是对着祝宵,他自己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要是被有心人拍下来,足够当他的赛博案底让祝宵笑三年的了。

不过好在卓有成效,祝宵的眼泪终于停了。

邬咎松了口气,弯腰重新给祝宵盖好被子,“我走了啊?”

祝宵这会儿又恢复到平时那副冷淡模样了,他微微颔首,勉为其难地批准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