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内院房间里,孟蝶听着女儿述说。“衙门事瞒不住,早晚大皇子会知道,与其让他从别人嘴里听说倒不如我主动告知他,也算占据个先入为主,省得有人添油加醋歪曲,没想到。”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回应,温绮月烦闷。回想着与之相识至今点点滴滴。这位大皇子脾性好,初识几次邂逅,一切都按照她预料发展,轻轻松松拿下了男人心,这让温绮月有些飘了,自觉已拿捏住了对方,而经方才……温绮月拧着眉,这个男子并非她想象中好掌控。他对她温柔体贴有求必应,而今想想不过是日常往来不伤大雅界限内满足她,大事跟前男人公私分明。“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在这段感情里温绮月第一次有了挫败感。“他是不是也怀疑我们了”孟蝶眼底阴沉,“还是没彻底赢下他心。”“真要把这个男人拿住了,别说怀疑,就算知道真相他依旧偏袒你。”“没错。”温绮月赞同母亲话,“人人都道皇帝英明,治理天下盛世开明,可一样为了宋琳瑶阴谋灭妻。”“看来我们还需继续筹谋。”……安国公恼归恼,可身为一府之主出了事还需他出面解决,凌骁必定已将事情禀报天子,等思来想去决定带妻子主动面见圣上,方显诚心。此事不宜迟,当日夫妇二人便进宫请求面圣。皇宫御书房,“皇上,老臣御内不严,惹出事端,臣愧对皇上。”安国公夫人也跪地,“皇上,臣妇有罪。”“年岁大视听不佳,未听清凌大人公堂之言,满心只气家丁惹事,着急处置下人正家族门风,不想闹出误会,给府衙造成不便,请皇上降罪。”妇人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淡定的很。身老不中用误惹出事,自己也主动认错请罪,皇帝还能抓着不放那岂非苛刻不敬老者。左右人证已死,皇帝再不快再怀疑面上功夫也得做。萧胤宸眉目清淡,扫了眼下方人。“朕已知晓。”殿中夫妇二人低着头,等候天子发落。“公堂乃严肃之地,如何也不能在此动手还闹出人命,实在有损朝堂威严。”“更别说案情未审理结束,死者又是此案关键人物,老夫人举动致使案件停滞无法继续。”“身为官眷且诰命加身,为妇人表率,这般行径让百姓如何看待不处置不足以正朝纲。”夫妇俩惶恐,又叩首请罪。“既然你们也知错,朕便做出处罚。”褫夺安国公夫人一品诰命之称,安国公世袭爵位由七世降为五世。夫妇俩听得心惊,可圣旨以下二人不敢抗旨,无奈接旨谢恩。两人失魂落魄出了宫,一上马车安国公夫人又怒又委屈。“都说了我是耳朵不好才闹出误会,皇上竟还这般严厉处罚,一点不体恤我年高体弱,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说是什么意思!”安国公怒斥,“皇上定看出你本意,知你有意隐瞒真相故意杀人灭口。”“皇上没有直言戳破是给我们留颜面,可处罚已说明一切。”老夫人这会儿也知事态严重,心虚的人不敢再吭声。“世袭爵位七世降五世。”安国公痛心。他就是第五世啊,也就是说待他百年后世间再无安国公称号!“儿子和孙儿……无法袭爵了,国公府称号就要止于这一代。”老夫人眼眶泛红,又急又恼。诰命封号被夺,晚节不保的人一下子病倒了。孟蝶母女听闻此事也惊怒愤懑。温严中举后再无功名,靠着父亲照拂在朝谋了个七品闲差,待老国公不在,温绮月便是七品官女儿,这身份还如何登上后位“皇上是怀疑我们了,他怀疑我们了是不是!”温绮月情绪激动,“若非如此为何要这么处置,分明是打压我家世,皇上是故意的,定是皇后出的主意!”“不要慌。”孟蝶安慰,“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了阵脚。”“你先前不也说了,宋琳瑶一个罪臣女都登上后位,你再不济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宦小姐,好歹现在你祖父还在。”“只要皇上没有明面戳破就是好的。”孟蝶又叮嘱,“说到底,你要做的还是及早抓住大皇子心,我们已在家世上不占优势,只能把希望放在他身上,就如曾经的宋琳瑶,抓住这个男人就能拥有一切。”温绮月还是担忧,“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大皇子对我起疑心,若是这样日后路途艰难。”“别着急,不管怎么说王甲已死,死无对证,不要自己先心虚,即便再虚,人前也要抬头挺胸,否则就是不打自招。”“且这次冒头的是你祖母,与你隔着关系,大皇子未必直接怀疑到你身上,真要有什么,使劲儿往你祖母身上推便是。”孟蝶咬着牙关,“只要女儿能登上后位,让整个国公府付出再多也值得。”安国公夫人府衙闹的一出很快传遍京城,虽一句耳朵不好使造成误会做说辞,可人人心明,岂会看不出这是故意杀人灭口。很快京中舆论风向转变:安国公夫人指使下人残杀江家外室。至于当中原因,人们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江氏夫妇得罪了安国公夫人,也有人猜测安国公与莺歌之间有不可告人之事,致使国公夫人派人杀之。由于此事是安国公夫人牵的头,是以很少有人猜到孟蝶母女身上。//江宅,闺房梳妆镜前,清音帮女儿理着长发。“安国公夫人一句年岁大,皇上也不能对个老妇用刑逼问,虽未能揭穿那对母女真面目,但不管怎么说也恢复了相府女眷名声。”“那对母女真面目”知意听得懵懂,“母亲的意思是”“你以为安国公夫人为何要残杀莺歌”清音提示,“想想在所有人都以为是我虐杀外室后相府遭遇的是什么”“是铺天盖地的诋毁,是相府女眷假仁假义